第219章 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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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秦初尧和艾馥大婚还有两三个月了,两个人都忙疯了,见面的时间也少,好不容易等到春节,两人才空闲下来。
“明日,父皇让我们进宫吃年夜饭,说过年没有人陪着,冷冷清清的。”秦初尧淡淡说道,面色没有过多神情。
“其实,人年龄大了,就会希望家人陪同,越老越孤独。”艾馥顺着他的话回应他。
“他才刚四十呢,哪里老了?”秦初尧下意识反驳艾馥的说法,他其实不是觉得的艾馥说得不对,只是放在那个人身上,就觉得别扭,不对劲,他都能冷血地抛下他们,还怕什么孤单寂寞,再说了,除了他,新文帝不是还有其他的儿女,有他们陪着不是一样的吗?
“秦哥哥,你的心不静了。”艾馥发现每次跟秦初尧聊到新文帝时,他的情绪很容易波动。
“你心里有个坎,过不去,你在意你父亲,又不想原谅他,于是放不过的就是你自己,秦哥哥。”说完,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从小一起长大,艾馥太了解他心中所想,只有他在意的人,他才会这样拿不起又放不下,纠结得要命,跟他对待外人的干脆利落完全是两回事。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明白艾馥说的是对的,但只要一想起母亲的脸,他就觉得如果就这么原谅了父亲,这是对母亲的一种背叛,曾经的记忆深入骨髓,伴随着疼痛,无时无刻在他脑海盘旋。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个误会呢?”艾馥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话。
“是我父皇跟你说了什么,是吗?”秦初尧凝视着她,问道。
“是的,你父皇跟我讲了当初和娘的事情,他在安置好你娘后,想回趟家,这时候,你娘怀了你,不方便走动,你父皇和同伴上路回家,结果遇到流民袭击,被砸到后脑勺,失忆了,彻底忘了你娘,才导致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跟你说的?”
“嗯。”
“这个说辞,他也跟我说过,可是我为什么要原谅他呢?”秦初尧冷淡说道,内心确实汹涌澎湃。
“他明明知道女子私奔意味着什么,回不了家,被世人耻笑,甚至做不了正妻,可是他还是同意了我母亲的做法,我母亲是不通世故,而他是自私,因为他自私,毁了我娘的一辈子。就算失去记忆,也是他的错误,我没有理由原谅他。”秦初尧继续说道,声音越发低沉,怒火在他心里燃烧。
“而且他说过要娶她,虽然他一直没有封后,但是我母亲这么多年却依然没有名分,连个嫔妃的名分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去原谅他?”秦初尧直视艾馥问道,言辞犀利。
艾馥没有说话了,她是知道新文帝在对待秦茹之这件事上欠妥,却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居然没有给秦茹之名分,她都好尴尬,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来劝说秦初尧,现在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帮不了拉,帮不了,新文帝还是自己好自为之吧。
大年三十的汴都,显得异常冷清,就连街头摆摊的小贩都早早收摊回家过年。
刺骨入寒的冬风,夹杂着冬雨,更让人冷得不愿出门。载着艾馥和秦初尧的马车向着皇宫行驶,慢慢驶过街巷,嘚嘚敲击着地面,单调而空荡,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艾馥的内心突然忧伤起来。
如果人生中必然要经历离散与凋零,那么,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它完美无缺,她看向正懒懒躺在软垫里正在看书的秦初尧,突然发现,也想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自己只是一味地想让他幸福,跟自己的父亲和解,只是想让他快乐,却忘记了去考虑他的心情。
“秦哥哥,你现在的心情好点了吗?”艾馥艾艾坐过去,糯糯问道,从坐上马车到现在,秦初尧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不坏。”秦初尧淡淡一笑,把手中的书放下。
“那你怎么在马车上都不说话?是还在生我的气吗?”艾馥拉着他的手,乖乖问道。
“没有生气,我只是在看一本让我觉得有趣的书,你想听听吗?”秦初尧看着艾馥的乖萌的样子,伸出两指,捏了一下她的肉脸。
“那你说说。”这一捏,自己受了,忍了。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小吏,年轻时,喜欢上侯府的一个侍女,两情相悦后,两人如同一团烈火吞噬了彼此,侍女想要嫁给小吏,小吏也动了娶侍女的心,正在这个时候,男人家里跟他说了一门婚事,对方是县丞的侄女,他本不想同意,可家族的希望都压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他看了看家里的环境,想起为了家族崛起的祖父和父亲,思量了一番,也就同意了。
“然后呢?”艾馥追问道。
“小吏带着抱歉的心情跟侍女最后一次相聚,侍女本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但话还没来的及说出口,他就告诉她,他娶不了她为正室,如果侍女愿意的话,她可以为妾。侍女也很有骨气的人,随即便离开他,也离开了侯府,无人知道她的去向。男人顺理成章地娶了县丞的侄女,只是他一直都在思念着曾经带给他爱情滋味的侍女。”
“故事说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是吗?”
“是的,故事最后,十多年过去了,侍女的孩子长大成人,也很争气,成了一个国家的将军,打败敌国,立下不世功勋。当男人得知将军的母亲就是当初侍女,而且将军与你同姓,他恍然大悟,犹如雷击。”
“将军是那小吏的儿子?”
“将军就是那个小吏的儿子,路过那个县时,将军没有记恨于他,还去拜见了他。男人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愧疚,又是骄傲。将军没有恨他,因为将军从小就有一个特别疼爱他的继父,爱给了他全部的爱和包容,教会了他大度和宽恕。”
艾馥抿嘴一笑,“你是不是,由这个故事,想到了自己?”
“有一些吧,同样的开篇,不同的结局,我们都遇到了抛弃,也都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他是他的继父,而我是师父和老师,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母亲还健在,而我的母亲已经在九泉之下了。”秦初尧看了一眼放在小桌子上的书,情绪有些低落。
“我也曾经试着想原谅他,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母亲的死像一座大山一般横在心中,屡屡想要翻越,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此时,秦初尧的坚强的盔甲完全卸下,流露出的是无可奈何的软弱。
艾馥抱住他,安慰道,“不怕,我陪着你,陪着你翻过那座山,不管什么时候。我希望你快乐,不想你带着这个心结总是郁郁寡欢。”
“嗯,谢谢你,小馥。”秦初尧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两人相视,笑意盈盈。
车外,凛凛寒风,车内,春风花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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