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危险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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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信和神子小姐之间莫名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后。
一位巫女小姐焦急地跑进正殿，简洁明了地报告了一个紧急情况。
她提到之前接受委托的巫女至今没有传回任何消息。
显然这已经超出了神社方面预计的返回时间，恐怕那位巫女小姐似乎已经遇到了什么麻烦……
然而，神社这边也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派遣前往调查。
只能请神子大人来决策接下来的方案。
“唔姆！这件事就交给吾和贤吧！按照你们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刚才还在和神子小姐打架的小信，这时却显得格外友好。
甚至表现出了一副大包大揽的态度。
“真的可以麻烦你们跑一趟吗？那真是帮了大忙了！非常感谢你！”
神子小姐喜出望外地行了一个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于是，我们在小信的带领下离开了神社。
出发前往那个让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那里曾是我在困顿的时光里最珍视的地方，也是我最初遇到她的地方。
清澈的河水静静流淌，沿岸的河堤四季都有着独特的芬芳。
根据神子小姐提供的信息，离家不远处的铁桥下堤岸上曾发生过一阵诡异的能量波动。
当我们以最快速度赶到那座铁桥之下时。
然而，眼前的景象如同晴天霹雳般击溃了我那脆弱的心灵——
那是两个拼杀过半天，已然分出胜负的人影。
面对着我们的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脸上沾着鲜血、凶相毕露的光秀。
而背对着我们，用尽力气拄着蓝色柄太刀的，是一位穿着绯色装束、披散着褐色秀发的伤痕累累的巫女剑士。
这位战败巫女剑士的身影和那蓝色刀柄的太刀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有如尖刀般剐蹭着肋下的感觉让我背脊阵阵发凉。
神子小姐的话在我脑海中不停回荡：
【已经委托了对那里比较熟悉的巫女小姐前去调查，想必不久就会知道结果了吧。】
即便脑补了万千种可能，唯一让我后怕的却是眼前的事实——
那即将被光秀残忍杀害的巫女剑士，竟然是我的姐姐！
“哎！汝还在发什么愣啊！赶快去救人呀！”
小信急忙拍了一下我的背，把我从沉重的思绪中打醒。
“姐姐！”
我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几乎失声地叫喊。
“什么？！那是姐姐大人！”
小信同样大吃一惊，显然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难以置信。
“既然是姐姐大人，那就更没有理由发呆了啊！时间紧迫，快随吾来！”
在这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她依旧展现出一如既往的稳重与可靠。
“吾去吸引那家伙的注意，汝趁此机会把姐姐大人救下，然后跑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砰！”
她迅速甩出火绳枪，一发赤红的飞弹精准地击中了光秀高举的灵刀，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难以顺利挥下那映着血光的尖刀。
关于生存还是死亡的抉择，往往取决于某一瞬间的行动。
我必须把握住小信创造的这个机会。
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之辈，但为了救出一直照顾我的姐姐，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就在这一瞬间！”
光秀稳住被冲击力打偏的重心，迅速察觉到了我的行动，
并以轻蔑的眼神瞥向我。他显然对我的突袭并不感到畏惧。
“真是可恶…尊敬的信长殿下，没想到您总是能在不恰当的时间，打搅在下的好戏啊。”
光秀冷笑着，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少废话！在之前那么关键的时刻就闹了【那么一出】（注：信指的是本能寺之事），现在又开始利用吾灵刀的力量来到处搞破坏！汝还真是个爱惹事生非的人啊！”
小信写意地将火绳枪抛向身后，威风凛凛地抱起了肩。
“呵呵呵…在下的志向，就算贵为过去主公的殿下您也是永远不会理解的。现在就请您…好好地与在下厮杀一场吧…”
光秀用手指轻轻划过灵刀的刀背，随后刀刃燃起了熊熊烈焰。
“事到如今看来也不得不分出个胜负了…如果再次放跑汝的话，吾可是会很困扰的啊。”
小信潇洒地抽出一支黑金印花的火绳枪，摆出了防御姿态，严阵以待。
如果保持一定距离，拥有火枪的小信无疑占据上风，
但一旦距离被缩短，
甚至近到面对面时，她没有近战武器恐怕就危险了。
“小贤…请…请把我的【村雨】交…交给小信吧！”
因重伤倒在我怀里的姐姐似乎读懂了我的担忧，将从未离身的宝刀【村雨】推到我手中，
“她如果…只使用…枪，是赢…不了那个人的…咳咳…那个人…真的很强…”
在刀光剑影之间，仅靠枪是无法生存的，我自然明白。
如果小信得到了村雨的援助，说不定就能与压切长谷部一战。
“我，我知道了！一切就请交给我吧，姐姐！”
在交给我后，姐姐也因伤势过重而昏过去了。
我如同得到宝具般紧紧抱住村雨，仿佛它能扭转乾坤。
于是，我护着宝刀奔向正激斗中的战场……
“砰！砰！”
小信双持火绳枪，火红的弹丸如暴风骤雨般倾泻向光秀。
强大的气势令他疲于应对，阵阵悲惨的伤痕在他身上显现。
“咳…您的枪术还是那么娴熟啊，信长殿下。”
光秀擦拭了一下脸上被弹丸划开的血痕，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唔姆…汝竟然还活着么，真是顽强呢…”
小信并未因攻击被化解而惊讶，瞬息之间又摆好了下一轮攻击的架势。
正当她准备出击，一阵火焰疾风呼啸而来，将她与火绳枪一同包围。
光秀大手一挥，火焰化作无数锋利的刃牙，直击她的双手。
小信敏锐地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果断放弃火枪，
险险避过，
但双臂仍挂彩，
鲜血缓缓滴落。
就在这时，我赶到了她身边。
气喘吁吁地举着村雨喊道：
“信！我把姐姐的【村雨】带来了！”
“唔姆，太好了！有了姐姐大人的援助，区区光秀便不在话下了！”
她欣然接过村雨，拔出刀鞘，悦耳的声音仿佛细雨轻洒耳畔。
传说，
这把刀斩伤敌人后，刀锋上会产生晶莹的露水清洗血迹，如村中细雨清洗竹叶，故名【村雨】。
我从未亲眼见过姐姐用它击败敌人，但今天小信将用它对抗光秀，也许我能见识到它的真正力量。
“哎呀，信长殿下的小喽啰儿又赶来协助了啊，还真是贴心呢～”
光秀扛起灵刀，带着轻蔑的语气嘲讽，
“在下想知道他和您的那只猴子相比，究竟哪只更可靠呢？”
“哼哼…他们虽然完全不同，但都比汝强上百倍。”
小信意气风发地勾了勾手指，
“来吧，光秀！看看今天汝是否能够击败吾！”
光秀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如麒麟般狡黠，身体微弯，摆出了强袭姿态。
“唰！”
血光刀刃瞬间闪至小信面前，直奔她的项颈而去，迅捷到极致。
可身经百战的小信一眼看破了光秀的目的，
轻而易举地弹开袭来的刀刃，
灵巧闪身至他身后，
反手挥出一刀，
意图一击致命。
高手对决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若一招即败，
岂能称作棋逢对手？
“噹！”
两刀再度碰撞，
光秀将压切长谷部背到后身，
极限挡住了小信的斩击，
娴熟的技艺和迅速的反应令人惊叹。
在抵住这本该致命的斩击后，
光秀迅速转身，
与小信继续对峙起来。
短暂而充满杀机的交锋过后，
双方都为接下来的杀招做起准备。
小信摆出“魔王剑法”的上段架势，
双手举刀至右侧，
准备随时发出强力斩击。
光秀则将刀收入鞘中，
随时准备发动居合。
此时此刻，
僵持不下的局势，让下一轮按耐不住性子率先进攻的那个人，
陷入一种极度危险的境地。
深红的夕阳缓缓落下，
残光映照出对峙的二人，
空中轻飘的雪花在余晖下宛若火团，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罢了罢了，比剑术的话，在下自然比不过信长殿下。实话实说，在下也只是借助这把刀的力量才能与殿下匹敌。”
光秀率先打破僵局，漫不经心地甩起手，像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话说，旁边这位小兄弟，刚才那位实力不错的小姐，其实是你的姐姐吧？现在你想不想知道些有趣的事呢？”
“你说什么？”
我瞪着眼睛看向光秀，
他脸上那副欠揍的笑容让我怒火中烧。
“贤，汝要注意，不要轻易受他的蛊惑！如果心智不坚定的话…可能会被那家伙操纵！”
忙着防备的的小信急声提醒。
“在下可不是什么鬼谋之士，说操纵还是言过其实了，只是…能发掘出人们内心中比较脆弱的部位罢了。”
光秀哈哈大笑，
“知道你姐姐身负重伤到快死掉的程度是何人所为吗？”
“你这混蛋究竟在胡说些什么？！姐姐是被你攻击才负的伤！”
我听着他谈笑风生般的口气，更加愤怒。
“大错特错！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冲我轻轻摇了摇手指，笑容满面地说道，
“所有问题都出在她身上！”
说完，他愤然指向小信。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鬼怪，为什么你姐姐会负伤，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信长公啊！”
光秀愤怒地吼道。
“因为吾？汝的玩笑话还真难笑！住口吧！吾要就此斩杀汝！”
小信再也无法忍受，准备抬刀向光秀杀去。
就在这时，我拉住了她，
“信，你先等等！让他说完！说不定一切的谜团就会因此解开啊！”
“欸？！汝不会相信了那家伙的鬼话吧？！”
她双手抓住刀柄，
焦急地转身看向我，
我却没有心思回应。
“哼哼哼，看来你很在意嘛。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这个世界的不稳定波动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亲爱的信长殿下！正因为她没有在本能寺乖乖被我讨伐，才导致这个世界偏离正常的发展方向，也因此招致了不可控因素，而你的姐姐正是被这些鬼怪所伤。所以，你还是清醒一点吧！这样的万恶之源，你还能安心地与她共处吗？！呵哈哈哈哈！”
“什么…信…是导致姐姐受伤的罪魁祸首吗…”
“不，不是的！贤，吾…吾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汝千万别中他的计策……”
小信百口莫辩，支支吾吾地解释。
“哼哼哼哈哈哈哈！真是可悲啊！”
光秀狂笑，
“现在的你们，恐怕已经不配和我作战了。比起杀掉你们，还是欣赏你们的羁绊如何破碎更有趣，哈哈哈哈！”
说完，他扛起刀转身离去。
“贤！绝不能让他跑了！赶快和吾一起追击他吧！”
小信焦急地呼喊我的名字。
“别说了！姐姐还受着重伤呢！你这个家伙没有心的吗？！”
我冲小信愤怒地大吼。
“呜…”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怒吼震惊，
美丽的大眼睛闪现出泪光，
像只受惊的小猫般胆怯，
“那…一起…把姐姐大人…安全送…回家吧。”
“我自己保护姐姐就可以了！”
“呜……”
被我一口回绝的小信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吾…吾也能一起保护…姐姐大人的，真的！”
她泪眼婆娑，满怀期待地递上村雨。
“啪！”
我一把夺过那把刀，
粗暴地推开她。
“你难道还不懂吗？！姐姐变成那样是谁害的啊？！明明她那么关心你，甚至比关心我还要在意你，然后你就这么报答她的感情吗！”
我愤怒地吼道。
“对不起！吾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别说了！你就去问问姐姐和那些被鬼伤害的人会不会原谅你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不要…别再抛下吾…吾不想再孤独了啊…”
她流着泪，伸出纤细的手，想要抓住我的胳膊。
“啪！”
我毫不留情地挥开她的手。
“走开！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就这样，
我残忍地丢下了孑然一身的小信。
这是没办法的事吧…
我绝不能允许伤害姐姐的人再待在我身边…
最起码…我要保护好姐姐…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