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聒噪又恶毒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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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言浑身一僵,下一秒,她无视肩膀上那只手带来的威胁感,淡淡道:“你不认识我,可能不知道,平日里,我身边的人都是如何称呼我的。”
“他们都叫我,瘟鬼。”
她忽然仰起脸来,朝着萧瑾序笑了起来,寡淡的脸瞬间璀璨起来:“你...要当心了。”
萧瑾序此时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重要性,他甚至笑笑地把手放下来,顺便将旁边的草药拿过来:“需要我帮忙...给你处理下伤口吗?”
姜无言摸索着捡起一棵草药,放到鼻下闻了闻,确实是一些消炎止血的草药,外敷用的。
她笑容未收,甚至笑得有些妖异:“哦~你要怎么帮我呢?”
萧瑾序顿了下,随即目光扫到她身上——她身上估计哪哪都是伤,不止是手脚。
他转而将吃的端到姜无言手边:“吃点东西吧。”
姜无言嗤笑一声,拿起一个发硬的馒头,就着稀稀的米汤,慢慢地吃了起来,没有丝毫对食物的嫌弃,一点都不像个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
萧瑾序借此道:“我出去转转,顺便打探一下。”
姜无言还未回应,他一个后撤步,就猛地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并伴随着一声“吱”地叫声。
一看,竟是只肥硕的老鼠,还是只猖狂的老鼠,被踩了一脚不想着跑,竟还反扑到萧瑾序小腿上咬去——
当然没咬成,萧瑾序小腿上藏着把匕首,刚好挡住了老鼠的啃咬,随后萧瑾序一刀将老鼠砍成了两半。
姜无言听到动静,随后又闻到了血腥味,状似不知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碰到老鼠了。”此时的萧瑾序依然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他迈过老鼠的尸身,推门出去——人刚迈出门槛,年久失修的屋顶突然就滚落了几片瓦片,正中萧瑾序的头顶——
萧瑾序反应迅捷地往旁一躲,瓦片落在地上“砰砰”作响,这要是真砸到脑袋上,不得给脑袋开个瓢?
萧瑾序看着地上的碎瓦片,再看向屋里的老鼠尸体,再将目光落在姜无言身上。
后者好像毫无察觉,一勺一勺地舀着米汤进嘴里,破烂的木勺子,破烂的碗,喝的也不过是糙米熬得稀烂的米汤,她却喝出一种惬意从容。
可前不久她说的话,和关于她的种种传闻……萧瑾序最后看了眼地上的瓦片,若无其事地将门关上。
姜无言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她垂着眉眼,低低自语:“萧瑾序,这精心为你我搭的戏台,希望你会喜欢。”
——
姜无言将自己的那份吃食好好地吃完。
她是饿过肚子跟狗抢食的人,自然不会嫌弃任何可以吃的食物。
吃完后才着手处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
她其实想用水清洗一下的,但当前条件不允许,萧瑾序或许是好心,想给她单独的空间处理伤口才出去,却没细心到要为她准备水,她也不好去找那个陶大财要水。
只能先简单处理一下,洒点自己的药粉。
她解开腰带,褪下外衣,里衣也慢慢从背上滑落,露出白皙却布满大大小小或新或旧的伤痕——
下一刻,她又立马将里衣拉了回来,因为她感受到似有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
几乎与她拉衣服同时发生的,一颗石子从关不紧的窗户砸了进来,还砸到了碗上,将本就有豁口的碗直接给砸碎了。
在姜无盐将外衣一同套上后,陶大财就抓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的胳膊进来了,陶大财动作粗鲁地将小孩推倒在姜无言跟前跪下:“这娃子太皮了,我让他跟你道歉。”
说着,他拍了小孩的脑袋:“快道歉!”
小孩很不服气地用力瞪着姜无言,他不但没道歉,还大声吼着:“你吃的是我的馒头,是我的饭!”
他的抗议换来了陶大财的拳头,陶大财是个木讷不咋会说话的,面对不服管教的孩子,他就是打。
姜无言看不见这些,哪怕她听到动静,她也当不知,无动于衷地站在那,显得颇为无情。
还是听到动静折回来的萧瑾序开口劝了一句:“孩子不懂事,算了算了。”
却也没有伸手阻止的意思。
“你们,休息休息,我这就带这娃子走。”
陶大财提溜起小孩的领子,直接拖着往外走,小孩都被打得牙齿流血了,被拖在地上,还要朝着姜无盐嘶吼:“把吃的还给我!还给我——”
他手里竟然还紧紧攥着一颗石子,用尽力气砸向姜无言。
姜无言听到了声响,但没能躲开,石子擦过她的额角,划出一道血痕,给她诸多伤口里添了一道新的。
萧瑾序等陶大财把小孩拖走了,关了门,走到姜无言跟前,看了看她眉上的伤口:“这小孩真凶,你没事吧?”
真担心,又怎会这会才假惺惺地问?
姜无言掏出帕子,轻轻擦了擦额角,只道:“天亮了,休息吧。”
萧瑾序看了眼窗外透进来的晨光,然后有点傻地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我感应不到光,也看不到什么影子,瞎得很彻底。”姜无言又道。
可她说的话,一点都不像彻底瞎了的样子。
萧瑾序讪讪地收回手,就见她已经合衣躺进了木板床的里头,闭上了眼睛:“晚点有得忙,我劝你趁现在多休息。”
他不知她哪来的结论,可又感觉很有道理。
可床的位置她占去了……他看了眼随时可能散架的桌子,和仅有一把长凳,不像能躺得下他的样子。
最后屈尊降贵的,躺在了她身旁,一块挤在了木板床上。
姜无言睁了睁眼睛,以为她会恼他擅自贴近、堪称浪荡无礼的行为,可她只是往里挪了挪身子,将位置给他让出来,然后继续闭着眼睛。
她仰躺着,双手交在腹前,安详得……
按理说,温香暖玉躺在自己身侧,是男人总该心猿意马一下,萧瑾序思绪确实有点乱,确是因为身边挨着的女人,给他一种冷冰冰的,宛若死人的感觉。
只有她说话的时候,才有种她还活着的感觉。
“都到了这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姜无言是真的很累,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全处理好,伴随着疼痛,又经历了一晚上的逃亡,她脆弱的身板承受不住,精力耗尽,是真的想不受打扰浅眠一会。
身边人出声时,她并不想理会,可这人却不肯让她安歇,见她不出声,就用胳膊肘撞她,似乎忘了她是个女人,而他的行为有多无耻!
“你睡着了吗?”他还在问。
也不知是真愣头青,还是故意折磨人。
怀疑是后者。
姜无言深吸一口气,忍耐着平静地开口:“做什么?”
“就是问问你叫什么呀。”
姜无言吐出一口浊气:“……不语。”
“不语?好巧,我叫多言!”
多言你奶奶个腿!
她翻了个身,面朝潮湿的墙壁。
他也翻了个身,面朝她,还戳了戳她的背:“不语,不语?我还有话问你呢?”
姜无言被戳到伤口,疼得她恨不得将此人踹下床去。
真该让天下人看看,太子是个怎样聒噪又毒辣之人!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怀疑自己布这个局,到底是对是错,主要她真的没想到,萧瑾序是这么一个令人捉摸不定,既觉得他好,又觉得他恶毒之人!
——
姜无言再次感受到了那道窥视的目光——
敏锐的感知让她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