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消失的徒儿
歪歪读读 www.yydudu.com,最快更新提前穿越,饲养幼年妖女!
陈业冲出修炼间,
手肘无意重重磕在门框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但他却顾不得这些,
举目环顾。
老梅树被风推着在窗纸上摇晃,沙沙作响。
凉风吹过空荡荡的厅堂,带来阵阵梅香。
若是平常,这将是一个惬意的午后。
“知微!青君!”
陈业掀开叠得整齐的被褥,又不信邪地趴在床底张望。
他那么大的两只小团子,怎么就不见了!
铜盆里的炭火还在燃着,案几上搁着半碗肉羹。
陈业伸手去摸,肉羹残留着暖意。
“刚不见的……可她们平日里都不敢出去,又不熟悉附近的人。”
“难道,逃了?不,要逃早逃了。”
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陈业攥着桌角的手掌暴起青筋,木刺扎进掌心也没察觉。
“还有一种可能,孔鸿轩的报复!”
哐当——
院门被风猛地拍在墙上,陈业豁然惊醒。
院内,
雪地上脚印凌乱,除了两道小脚印外,还有一道明显是成人的脚印。
他家,果然进了旁人!
可自己一直在修炼间修行,怎么就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不,
徒儿不过是两个娃娃,有心之人,完全可以悄无声息拐走她们。
况且,一旦进入修炼状态,他便会全神贯注,很容易忽视外界细小的动静。
陈业目光,顺着地上的脚印,直达院外的避水街。
试图寻找到些许线索,目光忽然就和一个远处站立的散修对了个眼。
此人,竟是高铭!
昔日,曾跟着张老道,试图抓他回东沟谷。
高铭神色慌乱,目光躲闪,匆忙快步走着。
“站住!”陈业厉喝,追上高铭,五指成爪,攥住他的肩头。
“陈道友,那一日我只是听从上令,不是故意为难你。”高铭连忙说道。
可他心虚的模样,早被陈业收入眼底。
陈业攥着他肩膀的手,越发用力,声音近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顾左右言它,我徒儿呢?你怎么在这?”
这厮好大的手劲!
高铭顿感肩头都快被他捏裂,喉咙滚动:
“陈道友快松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的手快速摸向剑柄,透着狠意。
“咻!”
下一刻,一抹金光划过高铭手掌。
鲜血狂飙,溅射长空。
“啊!”
高铭握着手腕惨嚎痛呼,五指鲜血淋漓,抽搐不停。
陈业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这一脚势大力沉,踹得高铭蜷在雪地里抽搐,肠胃绞痛,嘴角血沫汩汩,在积雪中洇出暗红。
陈业踩住高铭完好的左掌,靴底碾着指节。
重身法加持下,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他脸色冷硬:“再说一遍,我徒儿呢?”
陈业没有怜悯。
自从那天雪夜,砸杀张老道后,他已不再是昔日惶恐不安的社畜。
高铭喉头咯咯作响,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
因为腹部的重创,他的面容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
但他,却不敢再有任何反抗。
盖因一抹金芒,已经悬在他的喉咙处!
好快的庚金气!竟然比当初更快三分!
“陈业!这是坊市,你要是敢杀我,就别想活了!”高铭嘶哑挣扎。
坊市,得到灵隐宗的庇护,禁止厮杀。
陈业微闭眼睛,正当高铭松了口气时。
一柄漆黑铁剑,忽然悬在他的天灵盖上。
“你还记得,张老道是怎么死的吗?”陈业冷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你疯了?!你当真要与我玉石俱焚?”
高铭瞳孔一缩,面现恐惧。
陈业俯身拽起他发髻,让他的脸正对自己:“最后一遍,我徒儿呢?”
“我……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奉孔堂主之令,寻找你下落。恰好……恰好在避水街见到你。”
铁剑冷锋在额头割出血痕,高铭近乎是嘶吼出声,流了一脸泪水,
“我真不知道!道友手下留情!我尚有妻儿在家!”
他这番话说得情深意切,发自肺腑。
可陈业,岂会听他的鬼话?
之前见高铭鬼鬼祟祟,果真是孔鸿轩派来监视他!
陈业咬动腮帮,一向温和平静的脸,显露几分狰狞。
“师父?”
正当此时。
小女孩弱弱的唤了句,嗓音稚嫩。
陈业恍惚一瞬,起初还当是自己错觉,回头看去。
这,可不就是自己的团子!
寒风中,黑毛团子冻得瑟瑟发抖。
一袭长至小腿的墨发,被风吹裹着瘦弱的身躯。
拂动的额发下,素来如冰湖般的黑眸,正怔怔地看着他。
似有不解,似有迷茫,似有忐忑。
“知微……”陈业愣住。
“姐姐!你怎么在外面待这么久?师父修行结束了吗?”
从邻居家院子里,又传来青君的嚷嚷。
同时,还有林琼玉宠溺的笑声:
“啊呀,那我等下送你们回去,省的陈前辈担心。小丫头,以后多过来玩呀,咪呜很喜欢你呢。”
“我也喜欢咪呜!”小女娃非常开心。
原来,她们去邻居家了。
陈业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
知微慌乱瞥了他一眼,咬着下唇,小步逃回邻居家。
没错,正是‘逃’……
陈业抹去脸上的血水,这是从高铭手上溅射而来。
自己现在的模样,怕是太过血腥,吓到了大丫头吧?
“陈道友……陈道友,真的是误会啊!”
高铭痛哭出声,声音嘶哑难听。
他哪里敢在坊市抓人!
否则,岂不是视灵隐宗如无物?
陈业默不作声地将高铭扶了起来,还不忘帮他拍着灰尘:
“没事,话说开了就好。”
高铭努力扯出笑容,连声应着:“对对对,道友放心,我不会上告灵隐宗。咱们就当此事,从没发生怎样?”
实际上,灵隐宗不似凡间的府衙。
只要没在坊市闹出大案,些许争斗,就算高铭上告亦不会受理。
散修之间的摩擦实在太多,饶是灵隐宗,都不可能面面俱到。
陈业皮笑肉不笑:
“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高道友?”
“感谢高道友抓我充作药奴,感谢高道友来监视我?”
高铭哑然,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是好。
他低声辩解:“会上有令,我不敢不从……”
陈业微笑,
不是因为高铭服软,而是因为在邻居篱笆内,正有一个黑发女娃偷偷看他。
他松开高铭:
“所以,是高道友,要感谢我的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