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养母之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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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膳房内,奴仆们都已开始收拾,准备结束一天的活计。
崔安安却迟迟等不见阿闵前来用膳。
她疑惑地端着晚膳进入阿闵房内。
见阿闵还睡在床上,她假意指责:“阿闵今日竟如此偷懒”。
阿闵迷迷糊糊地好似听见阿姐进屋了,他努力支撑着爬起来,可好似手脚都使不上力,脑袋也痛的要命,他以为自己快死了,可是他好舍不得阿姐。
崔安安轻轻坐到阿闵的床边,摸着他的额头,好烫,该是得了热病。
她赶紧喂阿闵喝水,可是阿闵喝了几口水后便开始呕吐。
崔安安心疼担忧地望着阿闵,她害怕阿闵出事,阿闵可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阿闵不想阿姐担心,即便身体很难受,浑身痛得厉害,却还笑着安慰阿姐:“阿姐莫要担心”。
阿闵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看着阿闵浑身难受的样子,崔安安担忧地说道:“阿闵若是难受便告诉阿姐”。
坚强的阿闵却只是摇摇头,他紧紧地抓着阿姐的手,不让阿姐离去。
听着阿姐哼着汉族民谣,阿闵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第二日阿闵的病症好似越来越严重,他好似陷入了昏睡,崔安安呼唤他时他也只能微弱地回应。
崔安安慌了神,赶忙寻求大夫人崔氏的帮助。
崔氏却指责:“你一女子夜宿汉奴石闵房内,不知羞耻”!
“可阿闵是我的弟弟,他病的厉害,我怎还顾及其他”,崔安安焦急地解释道。
崔氏不屑道:“石闵身份低微,府中奴仆生病向来是自己捱着,生死由命”!
可崔安安不能眼睁睁看着阿闵自生自灭,那是与她相依为命的弟弟!
她愤恨地看了崔氏一眼,而后失望地转身离去。
她带着身上所有钱财来到医馆,恳求大夫救救阿闵。
可大夫一听是石虎府上,纷纷拒绝,倒不是他们不想治,而是没有得到允许,他们根本进不了石府。
崔安安只能将阿闵的病症告诉大夫,大夫随便开了几副药便将她打发。
崔安安正在膳房煎药,膳奴阿财突然殷勤地递给她一块不知名的物件,戏笑着说:“这是饴糖,能缓和中药的苦涩”。
天真的崔安安当时对他很是感激。
待崔安安离去后,阿财他们竟在背后嘲笑说:“反正石闵已是将死之人,以毒物做饴糖让他吃下也可让他早日解脱”。
幸膳奴阿京心存善念,看着崔安安与阿闵情同姐弟、感情深厚的模样,让他想起战乱中逝去的亲人。
阿京本姓韩,汉人,晋朝时期,家族本是世家贵族书香门第,奈何胡人入侵,他沦为羯人奴仆,入石府改石姓,也只为能在乱世之中活着而已。
膳房的生活简单枯燥,孤傲的他不屑与其他奴仆为伍,那些奴仆常在背后谈论他自命清高。
他许是看不惯膳奴阿财如此草菅人命,匆忙将崔安安拦下,他说:“阿财给的并非是什么饴糖,而是不能食的毒物”。
崔安安甚为震惊,本以为这些人同为奴仆,会互相关心,却未曾想他们竟如此邪恶,以如此腌臜手段残害比自己还要可怜之人!
阿京递给崔安安一陶罐,他说里面装着他自己酿的蜜饯酱,也可缓解中药之苦。
可崔安安怎还敢再接受旁人所赠之物,身边之人究竟是善是恶,她已然分不清。
阿京见崔安安犹豫,他舀上一勺咽下,“安娘子若是不信任,改日阿京便教安娘子亲自酿制这蜜饯酱,这总能放下心来”。
崔安安感谢后便迅速离去,她得赶紧喂阿闵喝药。
阿闵撇过头:“阿姐,这药好苦,难以下咽”。
崔安安:“阿闵喝了药,身体才会好,以后才能保护阿姐”。
本以为阿闵喝了药便会无事,可阿闵的症状却越发严重,他甚至连药都无法下咽。
崔安安抚摸着阿闵滚烫的面颊,泪如雨下。
她彷徨无助,在这偌大的府邸,竟无人能帮助她们。
她害怕阿闵会死去,这府上她便又成孤身一人了。
阿闵用虚弱的声音安慰崔安安说:“阿姐莫要难过,阿闵死不了,阿闵长大后还要保护阿姐”。
崔安安紧紧握住阿闵的手,她不想坐以待毙,崔氏不肯帮她,她便去寻求郑夫人帮忙。
崔安安虽不喜郑夫人,但不得不说,在对待奴仆方面,郑氏却相当仁慈。
或许是底层出生,郑氏更是体谅小人物们的不易;
也或许郑氏只是想笼络府中人心,要知道石虎后院姬妾如云,她想成为正室势必需要得到全府上下的支持。
不管何种原因,只要郑氏肯帮她,那她便会帮郑氏得到想要的正室之位。
崔安安匆忙奔至郑夫人院内,可侍婢却告知说郑夫人外出寺院祈福。
崔安安心急如焚,不慎撞上大公子石邃,她来不及向大公子请安谢罪、顷刻离去。
大公子石邃认为崔安安是汉人,所以对他羯人不尊重,他怒火中烧。
“此女何人?如此恣意”?大公子邃怒问身边侍从。
“奴这就派人去查”。
身旁侍从赶紧示意手下人。
不一会,来人报:“大公子,查得此女是大人养孙、汉人石闵的侍女,亦是大夫人崔氏私收的养女,此次乃因石闵病重,估计她是想来寻夫人帮忙”。
“那个小汉奴的人,也敢来寻母亲相助,也是不自量力,去告诉府上众人,那小汉奴得的是疫病,留不得,不如丢到荒岭喂狼”,石邃大笑道。
身旁的羯人侍从皆附和着大笑,在他们眼里,汉人便是任人宰割的两脚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