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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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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到底是爆发了,只是这干涩通红的双眸却是一滴泪都流不下来,她对侯府还是极熟悉的,迅速便一路小跑找到了马厩,选了匹看起来长得十分健壮的马匹,想着要快马加鞭赶回渝国,可是两地相距实在太远,这一来一回怕也是要好几天,她原本心里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知道消息从明烟的口中一字一句扭扭捏捏说出来时,她却再也骗不了自己。

哪怕她的心中有再在意顾焕,再想与他待在一起,也无法挨过自己内心的痛苦追问。

顾焕看着她奔跑的方向便立刻猜测到她要去的地方,扬声喊道:“吩咐所有人,紧闭府门,决不许将楚萧给放了出去,若是谁违背了命令,即刻赶出永安侯府!”他的声音里带着冷冽和清淡,他不是要阻拦她回去,只是要回去也绝对不是就这样任由她一个人回去。

路途艰险且不论,更多的是长途跋涉,冒着风雪,她身有疾,很容易病情恶化,他这次绝对不会任由她所为。

楚萧牵着马想要从侯府的偏门出去,可是一众门童守在里面,面露难色,对着楚萧道:“姑娘勿怪,侯爷吩咐,不许您出去。”

寥寥数语便将一切情况都说清楚,楚萧看着这一排排的人,恼恨不已,咬了咬牙,右手紧握着缰绳,渐渐努力要将自己压抑的愤怒声给平息,轻声道:“你们可知我这双手曾杀过人,可知我上过战场?你们若真要拦我,我免不得要染血。”这话沉沉,是威胁也是警告。

一众人互相看着,彼此间相互交换了眼神,然后一口咬定:“饶是死在姑娘之手,这门也绝不会打开。”

楚萧实在怒极,松开缰绳,想着要越过人群中去,顾焕紧随其后,走了过来,如珩明烟听见了动静也是为楚萧暗中捏了一把冷汗,想着也是赶了过来。

“楚萧,我与你好说歹说你便真的如同那顽石不肯开窍是吗!”顾焕说罢便陡然走上前去伸出双臂钳制住楚萧。

楚萧肩膀上的伤口便牵扯的有些疼,正要扬手再次挥开顾焕时,却被顾焕一个大力抬上了肩膀,整个人如同小鸡仔一般被他轻而易举地抓走。

“顾二,你个心狠手辣的!”

楚萧伸出双手拼命捶打着顾焕的后背,可是顾焕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岿然不动的松树一般没有半分停滞,就这样将她扛到了自己的主院,清辉院。

如珩紧攥着手目送着二人离去,一双如花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费解,这个响誉寒祁的少年将军,永安侯顾焕看来也是用情极深,只是楚萧与他之间好像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与难以调和的误解。

“明烟,你说这样一个用情极深的人为何满后院的女人,他这些年到底为了隐藏些什么呢?”

“姑娘缘何就以为顾侯爷因为用情极深就不会贪恋其他女子呢,更何况他娶了一国公主,能隐瞒什么呢?想必是天性如此吧,姑娘又不是没有撞见过侯爷的孟浪放荡。”明烟并没有将姑娘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姑娘有些高看这个顾侯爷了。

是了,确实,她在一年前确实亲眼撞见了顾焕的孟浪,那一夜的后院似乎是彻夜笙箫不断,女人们的娇柔魅语,妩媚声调,一声声的叫她烦闷,她那一夜原本正在钻研偶得的一本古籍,正是需要宁静之时的,却不想被这般玩乐的声音个侵扰。

那时候她便对这个顾侯爷心生了厌恶之感,能避之便避之,偶尔侯府会举办宴会,她也曾被顾焕想起,而后便被拉上去奏乐弹琴,这宴会之上男子出了饮酒便是作乐,妖艳的舞女各个身姿窈窕,围着顾焕打转,他便是醉眼迷离,带着几分痴醉。

他脸上一直扬着疏离的笑容,只是那一次宴会上不知是哪个大人带来的舞女,着了一身的红裙跳了那踩冰之舞,一手着着梅花,顿时便惹怒了他,那个舞女被打发出去,甚至变卖去了青楼,她在一边安静弹琴,她性喜那高山流水之音,可宴会之上的靡靡之音就算是再厌恶还是被逼着去弹了,那次偏头看他,一双黑眸的眼底分明是带着巨大的神伤的。

她一开始是想不明白的,现在看来那个舞女是有几分神似楚萧的,这才惹怒了他吧。

“明烟,有些事未必亲眼相看的就一定是真的,我一直都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的。”顾焕现在的权势,掌握着命脉的兵权,若是要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也是未尝不可的,所以她还是要小心为上。

能苟且在侯府里活下去已是不易,断不能轻易葬送自己的性命。

“现在看来,一切确实应当如你所言,对楚姑娘还是该敬而远之。”如珩现在想来,也是后怕,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她又怎会不怕呢,顾焕的性子讳莫如深,绝不是她这种人可以去算计的,若是哪一天真的惹火烧身,她又怎么对得起谢文允呢。

“姑娘能这么想就是最好了,这楚姑娘不是简单之人,而侯爷呢与她又多有感情纠葛,我们这些外人又岂能知晓什么,还不是躲得越远越好,姑娘就算是为了谢公子多想想也是好的,公子若是晓得你以身试险,岂不是担心的难以安寝。”明烟这下终于有了几分笑意,心道自己姑娘可算是开窍想明白了。

“我与他此生便是无缘了啊。”如珩长长叹息一声,随后便大步走了回去,方才不顾身份地跑了出来,原本是想开口替楚萧求情的,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根本没资格。倒是有些冲动了,反而像是来看一场热闹一般。

“顾焕,你我之间到底要牵扯到什么时候,当初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不该如此对我,我只那几个亲人,就连这最后一眼你都要剥夺是吗?”楚萧无泪控诉着,顾焕像是担心她就这样再次跑了去,沉着脸,拿着绸缎布子就将她的双手双脚捆了起来,仍在了床榻边。

楚萧未曾哭闹,只是恼恨,一双通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看。

顾焕做完这些转身便踏出了屋子,不多时便赶了回来,回来时楚萧已经摔落在地上,苦苦挣扎着。

顾焕一顿,一双黑眸泛上了冷意,“我说过,会让你回去,你倒也不必豁出了性命这样子作为,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曾经的一字一言都是委曲求全,迷惑着我,等我真的放松警惕了,以为你真的喜欢上我,依恋我了,便就一去不返,甚至还消失不见吗?”顾焕说着便讥讽冷笑了几声,倒是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愚蠢还是在笑楚萧的好计谋。

楚萧被束缚着,却没有停下来任何的挣扎,挣扎不断,甚至心里觉得这绸缎是可以挣开的,紧咬着牙,未曾松口。

“楚萧,现在是觉得与我说一句话都觉得厌恶吗?”

楚萧浑身一顿,右脸紧贴着地面,慢慢抬眸对上顾焕那张阴霾的脸,双眸一缩,张了张唇,泄愤道:“恨你!厌恶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顾焕,你肯定不知道吧,自己被我偏了那么久,不可一世的顾侯爷,你还真是蠢笨不堪啊!”

“我楚萧怎么会喜欢你,哦,对了,就算是真的对你有点儿心动,还不是因为你与你大哥长得有几分相像吗?透过你的脸我能看见阿澄啊!”破罐子破摔,也不知是不是被母亲的死讯给刺激到了,楚萧慌不择言,只想着用最锋利刺人的话语去戳顾焕的心,好像看着她鲜血淋淋她才能好受一些。

顾焕怒极,大步向楚萧走来,然后一手拽起她的后衣领将她轻而易举扔到了床榻之上,接着便是一阵撕扯,动作实在有些粗暴,楚萧先前还僵硬着身子,大声叫着:“顾焕,你这个毒辣的畜生!”

屋外突然传来曾三的声音:“侯爷,马车已经备好,可要启程南下去古洛?”

顾焕捏着楚萧的下颌,一双黑眸充满了阴郁,冷声丢了两个字:“不必!”

楚萧听罢,一双空洞的眸子缩了缩,那倔强的嘴角颤抖着。

随后便是楚萧破碎的哭声,那声音实在带着几分凄惨,只是眼里没有泪水,好像在许久之前就已经流尽了。

曾三立在扇门外如临大敌,这现在的情形怎么又变了,一开始侯爷吩咐的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屋里传来女子的哭声,一声比一声悲切凄凉,曾三也是再也听不下墙角了,灰溜溜跑了去,正在收拾的曾四见状,挠了挠头道:“侯爷呢,不是说尽快准备然后带着楚姑娘回古洛吗?怎么还不见人。”

曾三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自家兄弟,楚姑娘惹怒了侯爷,现如今,侯爷正在与姑娘......

“侯爷的意思是不去了。”

“唉......”

傍晚的时候,楚萧披散着头发坐在床榻边,满身的青痕,伸手看着自己的双指,那指缝中有着血痕,都是她那时候抓扯的,她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就连方才的一切她都觉得又绕回来了,因果循环。

楚萧顾不得其他,伸手掩面,可是饶是一滴泪都落不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多时,这位尊贵无比的无尘公主便踏了进来,二话没说都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肚子,对着楚萧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厉声唾弃道:“你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下三滥,你的日子都过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不去死吗,害死了一个还要害死第二个吗!”

楚萧感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好像不一会儿就要肿起来了,为什么呢?她以为她就想吗?她才不会去死,顾焕可是说了,她要是死了,她弟弟和外祖母可就不得善终了,不行啊,于她而言,她得死皮赖脸的活着啊。

楚萧惨然一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殿下还是不要生气啊,这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你看侯爷的后院那么多女人,殿下挨个来修理,也是要花费不少时辰与精力的吧。”

无尘偏头看着楚萧,她觉得这个女人已经有些不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只不过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危害到顾家!”

楚萧像是不解,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轻声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啊,可是你又不能把我送走也不能把我杀了,你说怎么办呢,相看两相厌啊。”楚萧说着还勾了勾嘴角,嘲讽的笑了笑。

要是能借了这个女人的手解脱自己真的未尝不可,只可惜,楚萧知道她不敢,现在整个零国都得仰仗顾焕,她怎么会得罪顾焕呢。

楚萧就这样裹着被褥,面露嘲意。

无尘心里对这个女人不知道是恨意多一些还是嫉妒多一些,可是她的这副嘴脸实在让她难受,她二话不说扬手又是一巴掌,似乎不太泄恨,反手又是一巴掌。

楚萧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就这样任她打骂,很快嘴角便流下了血丝。

一张脸肿了起来,楚萧倒也没甚在意,一双眸子愣是这样盯着她看,仿佛是要看出一朵花儿来。

“你可解气了,既然解气了就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楚萧说完便再次躺在了床榻之上,什么都不想去看去了解。

无尘被楚萧这样对待,自然是心里不痛快,出声讽刺道:“楚萧,你若是识相的话,就逼的顾焕放手,不然你待在她的身边便就是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说完这句话便猛然关上了扇门,大步走了出去。

楚萧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前些日子在药园才得了为宁的信,说是一直在潜心修学,陪伴在外祖母身边,甚至还想着有一日能将她接过去一家子团聚呢,现在呢?又一次成为了顾焕胁迫她的软肋了。

“姑娘,你可醒了,奴婢是阿彩,被叫过来服侍您的,不知道可能进来照料您。”

楚萧伸手拉高了被褥,将一直一张瘦削的小脸埋在了其中,并不打算应声。

“姑娘?”

“姑娘,奴来是为了伺候姑娘梳洗的。”

屋里的楚萧就是不想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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