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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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油然而生。
我能够感受到自己肚子里一团团冒出来的火气。
像是要突破我的身体，将我整个人给燃烧一样。
我站了起来，哪怕嘴角还在滴着血。
我怒视着他们。
三个老头也好，三个黑影也好。
今天，都得死。
“放开她。”
我一步步朝着他们走去，每一步都很稳。
抬腿很轻，落地有声。
我甚至感觉到了周围有很多的气流在围绕着我转。
周围的树木，哗啦啦的作响。
河水中的鱼，不断的跳出水面。
三个黑影看向了我，停止了对苏凉月的殴打。
“还不服是吧？好，那我就真杀了你。”
其中一个黑影站在了我的面前，伸出拳头朝着我打了过来。
不过，他的动作，在我的眼睛里变得很慢很慢。
出拳的速度，还不如老太太。
我轻松躲闪了过去，抬起手，直接打了在他的肚子上。
他的肚子，被我积攒着愤怒的一拳，打了个对穿。
那人满脸惊讶的看着我，又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一个圆形的洞，出现在了他的肚子上。
从我这边，能够通过那个洞，看见苏凉月的那双腿。
“你……”黑影后退了几步，直接倒在了地上，化成了尘埃。
他召唤出来的老头，也逐渐在黑夜之下变淡，直至消失。
还剩下的两个拳师，愣了片刻，朝着我就打了过来。
一把剑，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
直接刺穿了其中一个拳师的身体。
另外一个拳师同样伸出手，向我打来。
但我这一次没有躲闪，而是抬起自己的手，朝着他的拳头打了过去。
我们俩的拳头，在半空中对撞。
随后“咔咔”骨裂的声音，不断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拳师的胳膊已经变了形，骨头直接突破了皮肉，冒了出来。
剩下的两个黑影，还在抓着苏凉月。
我不紧不慢的朝着他们走去。
俩人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松开了苏凉月，身子开始后退。
不断的后退着，一直到退到了河边。
“七夜。”
我听见了苏凉月叫我的名字。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想回头，想回应。
可我张不开口，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有另外的一个灵魂，在替我操控着。
还有那把鬼帝剑。
我能感觉到，是我的意识在控制着那把剑。
可意识很薄弱，弱到了，像是根本没有感觉似的。
我怎么了？
我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东西，变得越来越黑。
一直到，眼前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我明明睁着眼睛，可为什么看不见东西？
什么都看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凉月？
苏凉月？
我扯着嗓子，大声的呼喊着。
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是瞎了吗？
我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还有，我在什么地方啊？
为什么不开灯的？
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
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好像也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
我闭上了眼，努力着想要再睁开。
可发现自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感觉到自己好累。
好困，好想睡觉。
好想就这样睡着，再也不要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见有人在不断的呼喊着：“七夜，七夜，你醒醒啊，李七夜……”
声音夹杂着哭声，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声音好好听。
而且，也很熟悉。
七夜是谁？
谁是李七夜？
是我吗？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
意识再次变得模糊，又到彻底消失。
我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又像是很短的梦。
梦见自己不断的从空中掉落。
掉进了漆黑，深不见底的无底洞里。
身子一直都在坠入。
什么都看不见，可我却能够感觉到。
时间似乎正不断的在我的身上流逝着。
以至于我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
又不知道为何，我联想到了爷爷。
我很无助，可能也就只有这个时候。
爷爷能够帮到我，能够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去。
由于坠落的原因，眼泪成了上升的模样。
又落在了我的脸上。
眼泪是温热的。
一滴，两滴……
对。
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爷爷为了我，牺牲了自己。
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让我活下去。
娶谢沐安为妻。
对了，谁是谢沐安？
我为什么会娶她？
爷爷，你告诉我好吗？
我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搞不清楚，但我很想搞清楚。
可越是想搞清楚，脑子里就越乱，意识就越是模糊。
我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只能呼吸。
这一切一定是梦。
对，一定是我太累了。
没错。
我为什么会那么累啊？
明明我什么也没做的。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越来越清晰。
我试图着睁开眼睛。
眼前是明亮的。
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一瓶输液瓶子。
我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是哪儿？”
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人红着眼睛，哭的梨花带雨。
“你终于醒了。”
我抬起手，掀开了被子，努力着想坐起来。
但她说：“别动，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
“嗯。”我点了点头。
“哒哒哒。”凌乱的脚步声，不断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十多秒后，房门打开。
好几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有男人，有女人。
都看着那么眼熟，可我又叫不出来他们的名字。
一个看着五十来岁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笑着说道：“我的好大侄儿，你可算是醒了。”
他在笑，可说着话，眼睛却红了。
不光是他。
还有我身边的女人，她们的眼睛也红了。
我有些懵，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距离我最近的女人问我：“七夜，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好点没？”
她一连串问了我很多问题，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轻声的问道：“你们，都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