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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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的话绕来绕去，沈纤月听的费劲，不想继续听又碍于身份只能忍着。
“多谢皇后娘娘夸赞。”
她与路秦川现在的身份是夫妻，自然可以代为称谢。
皇面上的笑始终未变，但是眼神深不可测。
沈纤月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这次见面多半是场“鸿门宴”，如果她不小心一些，恐怕会被她找由头发作，性命不保。
“本宫有位侄女，对路大人早已芳心暗许，两人郎才女貌，本宫也觉得是良缘一桩，原先想寻个时机为二人指婚，只是如今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星辰你怎么想呢？”
看来这就是她的真实目的了。
沈纤月思绪翻飞，脸上表情却丝毫没变，绕是皇后都不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她没有立刻应声，皇后不想给她太多考虑时间，今天叫她来只不过是要敲打敲打她。
皇后早已打定主意要将侄女嫁给路秦川，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路星辰’在她眼里不足为惧。
路秦川再怎么宠爱她又如何，一个没钱没本家的女人罢了，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
“星辰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本宫的安排不合适?”
皇后将笑容收了起来，看着沈纤月，隐隐有些不高兴了。
沈纤月心底嘲讽，面上却道:“民女不敢。”
皇后哼了一身，又道:“本宫已经给了你极大的尊重，以以往丈夫娶妻纳妾都不需要询问女子的意见，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心里好受一些，你可明白本宫的意图?”
皇宫果然是算计人心的地方，没有丝毫情义可言。
皇后原先客气的神情此时已经消失殆尽，看着沈纤月的眼神带着压力和胁迫，但偏偏要说成是对她的尊重。
沈纤月在心中冷笑，点头道:“民女明白，多谢皇后娘娘体谅。”
看她这么识抬举，皇后的神情稍缓，她就喜欢和这种识时务的人说话，一点就透。
皇后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虽然你过门早，但是清伊毕竟是卫家的嫡小姐，断然是没有做妾的道理的，往日清伊在府上，你必须事事以清伊为重，更不能争风吃醋，后院安宁是绝不能打破的，你可清楚?”
还真是理所当然呢。
沈纤月原先就对皇后没有半分好感，这么几句话下来更是打心底里厌恶，她点头敷衍道:“娘娘所言极是，民女记住了。”
皇后现在对她有些欣赏了，任何不忤逆自己意思的人她都愿意赏个好脸色。
“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受委屈，清伊是个善解人意的，往后你们就一起好好的侍奉路大人，女子嘛，就得以夫君为重。”
沈纤月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心里快速分析着眼下形势。
想必皇后说的清伊就是那位对路秦川芳心暗许的侄女，沈纤月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是她记忆受损，压根想不起来 她也就没多做纠结。
皇后又随意说了一些别的话，就挥手让她退下了。
沈纤月表现得乖巧，她也觉得很满意，也就没有刁难她。
有了她的答复，皇后在皇帝面前说这件事时也觉得十分有底气。
皇帝也很早就开始盘算着要把路秦川更牢地留在皇宫中，联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宫里没有适龄的公主了，所以皇帝才迟迟未动，倒让皇后抢了先。
皇帝瞥了一眼在为他倒茶，一副贤良恭淑模样的皇后。
老实说皇帝并不想把机会给卫清伊，如果她嫁给了路秦川，那么就表示路秦川会与卫家绑在一起，那样会让他与卫家都变得不好掌控。
但是除了卫清伊，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皇后很早就看清了这个局势，所以并不觉得慌乱，皇帝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那么就只剩下路秦川的意见了。
“我不同意。”
路秦川面容冷静，虽然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态度显然十分强势，语气也十分坚定。
饶是皇帝都愣了一下。
在旁边侍奉的皇后先开了口。
“路大人可想清楚了，这是好事一桩，况且星辰也是答应了的，路大人还有何顾虑?”
路秦川瞥了皇后一眼，那个眼神让她整个人一僵，打心底里发寒，没敢继续说话。
“皇上、娘娘，臣早已立誓此生唯爱星辰一人，不欲再与其他女子交从过密，还望皇上莫要逼臣。”
路秦川拱手，虽然姿态恭敬，但还是很明显就能看出他心情不佳。
偏偏他礼数周到，皇帝也无法计较，只好道:“爱卿这是何意，快快请起，娶妻一事自然是你的意愿要紧，朕只是出于体恤之意，既然你不愿意，那此事就算了。”
听见这话皇后就转向了皇帝，显然十分不满他就这么算了，想要开口劝说，皇帝朝她一瞥，显然示意她有话稍后说，她只好沉默着转回了头。
路秦川从地上站了起来。
“多谢皇上。”
两人随意讲了几句话，路秦川就找借口告辞离开了，在他身影消失之后，皇后就立刻开了口。
“皇上为何就让此事算了呢？”
皇帝显然也有些不高兴，路秦川不答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皇后的谴责让他十分不满。
“皇后这是对朕有意见?”
皇后惊觉自己太过急切，连忙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妾身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因此说话急了些，还请皇上莫怪。”
皇帝只是又看了她一眼，没说怪不怪她，只是将桌上的水杯端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看着。
“既然身在此局，怎么可能让他随心所欲?”
皇后看着他暗含深意的眼神，若有所思。
沈纤月再次被传唤，不过这次要见她的人变成了皇帝。
多半又是为了路秦川娶亲一事。
沈纤月暗自思忖。
皇帝比皇后的态度要好一些，但都只不过是表面功夫，沈纤月时刻保持着清醒。
“朕听皇后说，星辰知晓秦川要再次娶亲却并未觉得不满，此番气度值得赞叹。”
沈纤月抿嘴笑了笑，欠身。
“皇上谬赞了。”
他与皇后还真是妇唱夫随啊，套路都是一模一样的，本来就是要逼她，有什么必要来这些虚情假意的赞叹呢?
沈纤月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十分鄙夷。
“今日朕问了秦川的意见，只是让朕有些意外的是，秦川说他不同意。”
难怪路秦川回了寝殿的时候脸色那么黑，甚至沈纤月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就一个人回了房间，沈纤月当时还有些莫名奇妙，现在倒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