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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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怀谷不愧是大梁第一名将景鸿泰的儿子，虽然用兵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毫无出彩的地方。但是不得不佩服的是他办事的效率很高，至少由于他的身份够高，又很会做人，所以在协调各部门互相配合方面做的很好。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优点，什么是统帅？统字在前，帅字在后，统筹能力至关重要。
米成很是卖力的给他运来大量的物资，冯进答应的猛火油也很快到位，景怀谷的背景不是吹得，而且和景家关系密切的冯进给他帮忙自然是尽心尽力，不仅送来了猛火油，还派来一批随行人员。
这些人是水师战船上的投石手，他们精通水战，不仅对发射猛火油很有经验，同时操控投石机也特别熟练，毕竟在水师交战中用投石机击中对方的战船难度很大，战船是不断移动的，想要击中就需要很有准头才行。
而在陆地上操控投石机攻城打的都是死靶子，对这些专业人员来说简单多了。
现在景怀谷可谓是万事具备，他依照陈浮生的计谋派人挖掘地道攻城来迷惑娄忠，大家都知道娄忠是会看出来的，但是他不得不在挖掘地道的位置布置重兵，同时实施反制的措施来应对。
挖掘地道的方式费时费力，也很难奏效，可是娄忠必须要防备，因为他要是完全不做准备，那么假的就会成为真的，一旦梁军挖到了城墙下面，就可以直接掏空城墙的墙角，然后用木棍支撑。
等挖的空隙足够大的时候，砍断木棍，城墙失去支撑，就会坍塌，这个时代挖地道一般就是采用这种办法。
至于直接掘进城里偷袭，那种可能很小，因为敌人不是傻子，就算他们是傻子也不是聋子，地道挖过去别人不可能听不见。而且就算是听不见，从地道里面一次能通过的人数十分有限，而且长兵器也不好带进去，面对有经验的敌人，想直接从地道里进攻，那几乎是痴人睡梦。
因为守城者可以等着你的人员从地道里面出来一部分，然后把燃烧物投进地道，封堵退路，然后集中兵力对付那些前锋，那些前锋面对围攻必死无疑。
有的手段比较狠的还可以往地道中灌水或者用有毒的烟雾去熏里面的人，对付这种攻城方式，能用的办法很多。
... ...
腊月二十一日，若是身在大梁京城的人，一定开始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会儿大家都应该忙着在置办年货，富人鸡鸭鱼肉不在话下，穷的人也会买上几斤细粮包顿饺子，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
但是在庆州城外，大家感受不到一点年味。一大清早的大家也都不觉得冷，齐国相对梁国气候暖和一些，没有瀚海阑干百丈冰，也不至于都护铁衣冷难着。外面是甲胄，里面穿一件棉布内衬，再加上一件薄毛衣即可。
今天的雾气很浓，庆州城巍峨的城楼在雾气中变得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由于地处平原，附近的水源也很多，所以庆州早晨的浓雾格外的厚重。
烟雾弥漫之下，人们的视线受阻，但是双方却打的很是热闹，城墙上下无数的投石机在疯狂的对射，蒙蒙的雾气里火箭拖着黑烟在漫天飞舞，金属的摩擦声、人们的叫喊声、巨石的撞击声响彻天际。
此时庆州城下已经是一片狼藉，护城河里的水被引走之后就被用泥土填上，上面原本是浮土，但是现在已经被人马踩踏的十分坚固了。
城墙的墙根之下堆满了死人，有一些攻城器械还在燃着雄雄烈焰，梁军在有些地段已经堆满了圆木，有的横放，有的则是竖着钉在地上，起固定的作用，在盾牌的掩护下，梁军还不断地往木头的缝隙中填着湿泥和碎石。
垒起的木头已经堆积到了城墙的中间，形成了一道道长斜坡。由于被投石机持续的压制，城头上的守军损失很大，每隔一会儿就有人从上面栽倒下来。
这主要得益于梁军所建的木幔有效的防御了投石机的攻击，那些木幔建造的十分坚固，下面是用海碗粗的原木支撑，为了增强防御力，那些原木被紧紧的钉在一起，又是尖顶的，一般的石头落在上面就会立刻被弹开。
有了木幔的庇护，不仅庆州守军的投石机打不到他们，甚至连梁军自己的投石机也不会误伤了，因此梁军一刻不停的垒起木坡，自从开战之后，梁军的投石机就没有停过。
庆州守军自然是不愿意由着梁军一步步靠近城头，因此他们冒死进行破坏，而木幔下的梁军就用各式弓弩对着城墙上发射，压制守军的反扑。
这样的拉锯战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梁军的进攻就没有停过，并且是三面不断地进行攻击，景怀谷做了安排，由于庆州有一面城墙不适合大军展开，因此他就让陈浮生和洪斌，以及他自己各负责一面。
由于洪斌手下都是骑兵，骑兵不善于攻城，因此景怀谷就从自家人马中抽调了一厢人马归在洪斌手下，让他代为指挥。
白天之时庆州各门之间还互相看不见，但是到了晚上却大地上到处都是火光，有无数的火把，也有各种东西被点燃，整个庆州城都被点亮，站在高处可以看见庆州三个城门都燃起来冲天的火光。
有了充足的火力压制，庆州守军几乎很难成群的集结在城头上，但是梁军的进攻也不是一帆风顺，因为梁军每垒一个斜坡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需要砍伐足够的木头，而且攻城部队把陈浮生的计谋做了改良，他们会在每一层的木头上面铺上一层沙石，这样就可以隔绝火源，就算是守军泼下猛火油，也不能将木头全部烧毁。
其实梁军也可以垒土为墙，但是那样慢一些，既然城东就有大片的树林，就地取材可以省很多的功夫。
不过庆州守军也有很多方式可以用来来阻挡梁军，比如放弃一段城墙，在城墙设置障碍，然后严防死守，城墙上面的通道很是狭窄，想要快速通过是不可能的。
战斗一开始就激烈异常，双方很快陷入胶着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