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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辰在电话那边静了一静:“为什么要走?不是都住进来了吗。”
“他碰到点事不好出门,在我这里避了两周。事情过去了,也就走了。”谢禹不愿多说陈楷的私事。
谢辰叹了口气:“阿禹,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找他回来的,要只是个秘书,多能干的找不到。”
“谢辰,这件事情不要你管。你要我说几次。”谢禹心里一下子腾了火,迅速地去截他的话。
谢辰却不管,继续说自己的:“你难得愿意让人陪在身边,现在连丽海道都给住了,怎么又让他走了。是不是陈楷不愿意?这个不要紧,我找人和他谈,只要你想……”
本来谢禹只是蹙着眉头听,想听谢辰最后能说出什么来。但听到最后那个熟悉的开头还是没忍下来,冷笑了一声又一次打断他:“‘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是不是?”
“……你想要什么?不是那个男孩子?”
谢禹几乎可以想像说完这句话之后谢辰的表情了。他觉得自己在微笑,慢条斯理又心平气和地说:“那我想要我的手脚,可以不可以。哥。”
听筒里连呼吸声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又在下一刻慌乱地响起,谢禹听见谢辰几乎是哀求的声音:“……阿禹……”却也只是叫了一声,再说不出什么来。
这点刻意的报复并没有带来以牙还牙的快感,反而只是再一次把昔日的旧伤翻出来再在兄弟两个之间划上一刀。谢禹听见厨房那边陈楷关掉了水龙头,知道人要出来了,他觉得很累,坐了下来,又说:“对不起,我刚才故意胡说八道赌气的。但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你不可能事事管我一辈子,你也管不了我一辈子。”
说完放下了电话,正好陈楷甩着湿淋淋的手走出来,笑着问他:“今晚干什么?几点我们去散步?”
到了周六谢禹不想去谢辰家,就约了别的朋友躲去附近的度假岛上一整天,吃饭钓鱼再打个牌。他本来要陈楷也去,但陈楷有篇小论文要交,还是留在了丽海道赶作业。吃完晚饭谢禹被送回家,进门一开灯全是开的,叫了一声没人出来,但鞋柜里鞋子都在,人应该是还在的。
离陈楷暂住的房间越近,谢禹就闻到越来越重的酒味。想到房间里那个人说是要赶论文却偷偷在房间里喝酒,谢禹有点不高兴,停在虚掩的门口敲了两下门,却还是没人应声。
谢禹维持着耐心敲了好几下,还是一把推开了门,房间里果然是啤酒罐子横竖一地,酒味扑面而来,绕过空荡荡的大床,把整间屋子搞成这副德行的始作俑者正蜷在地板上自顾自地睡着,手里还紧紧捏着一个已经变型了的酒罐子。
谢禹不知道他怎么买起醉来,回想早上出门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一点异状不见。但是看着陈楷的睡脸,之前那些不愉快此时也没了落脚处,统统散了。谢禹叹了口气,叫他:“陈楷,别在地板上睡,起来。”
第一遍说完青年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把脑袋往臂弯里更深地藏了进去,还顺带调整了一下睡姿,看得谢禹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提起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对方这下干脆一动不动,索性装死起来。
眼看着光说是拉不起得了,谢禹只能蹲下身子,同时轻轻拍陈楷那因为酒精而充血的脸庞:“陈楷,陈楷,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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