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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丫鬟们走啊走,进了另一个院子,院中立着一棵高大的芙蓉树,花开得正好,一簇簇粉红密密匝匝地缀满了枝头。
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年轻美妇正在树下抚琴,另一位白衣男子在她身侧温柔地望着她,而他们的脚边,一个团子似的小家伙正在摇摇晃晃地学走路。
凌肃走上前,她听见自己奶声奶气地喊了声:“阿娘。”
琴声止了,那美妇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来,一手轻轻揽住她肩膀,另一只手轻柔地替她擦拭额上的汗珠。
“大热天的,竹儿出去玩要记得让丫鬟跟着,当心别晒坏了才是。”
“竹儿这是急着学艺呢。”白衣男子也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眼含笑意道,“又偷偷溜去乐房取箫了?”
好奇怪,明明她应不曾见过面前的两人,但她却认得他们的面容他们看起来,像是年轻了一些的凌夫人和凌员外。
为何心跳得越来越快,眼眶也有些发酸呢?
凌肃顺着男子笑意盈盈的目光低头看去,这才留意到自己左手中抓着一支紫竹箫,看似是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支,却又不太一样,颜色要更新一些。
“可不是嘛老爷。”身后的丫鬟福了福身接道,“近来天热,夫人怕大小姐中了暑气,嘱咐只准大小姐每日练一个时辰。今日奴婢倒个茶的功夫,大小姐就不见了,奴婢往乐房那边去寻,果然就寻到了。”
“你呀……”黄衣美妇无奈又宠溺地笑着摇摇头,在她脸上轻捏了一把。
蹒跚学步的小团子不知何时也蹭了过来,嫩白小手扯住了她的衣摆,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望向她,口齿不清地道:“阿姐、抱!”
凌肃忽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有一道闸门被猛然冲开。刹那间,那些遥远的、朦胧的、被遗失了二十年的记忆和情感,尽数涌入她的脑海。
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渐渐清晰,拼凑出她完整的身世。
原来她本是墨州凌家长女。
在被人贩子掳走、被玄雾楼培养成杀手以前,她亦有疼爱她的爹娘,有伶俐可爱的妹妹,有一个平凡而美满的家。
她娘原本是江南第一琴师,她爹是整个怀墨十二州最俊的厨子,她娘一手建下了凌氏的家业,靠自己本事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墨商,无人不钦佩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