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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红着眼睛,看来像是几天没睡一样,他脸色难看,一把抓着卿月就进了门。
屋子里遍地都是砸烂的家具,盆栽,卿月最喜欢的一樽浮雕白玉瓶此刻正四分五裂地躺在茶几下面。辛巴看起来不在家,应该是送去宠物店寄养了。
晏沉将大门反锁,回到客厅一脚踹烂了墙角那株香松,花盆碎片跟黑土散得一地。
卿月不太舒服,微微蹙眉看着他。晏沉在客厅打砸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他嗤嗤喘着粗气插着腰站在客厅中间。
那日两人吵架后,卿月直接就丢下他走了,他想着不该太过激进,就由着她去了城南。没想到第二天她直接带着江竹影飞了海岛,连着三天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还在生气?”卿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也许她真的要带晏沉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他这种情绪起伏有双向障碍的特征。
见晏沉不说话,她走上前拉着他的手牵他到干净的地方坐下。手盖上他的额头,一边轻抚一边开口:“你知道的,那个状态我不走的话,我们俩个会伤害彼此的,对不对?我需要时间来疏解,你也需要空间来平复。”
那天从医院检查回来,两人大吵了一架。治疗闭经的后期药物里有黄体酮,卿月对黄体酮的药反很大,激素药让她发胖,肠胃反应表现为食欲不振与呕吐。
做完检查,医生建议她先停药一段时间,与丈夫一起去旅游,不要因为怀不上孩子的原因导致情绪低迷拒绝同房,身心舒缓是最重要的。性生活的和谐有助于改善她身体激素水平的紊乱,性兴奋时分泌的雌激素也有易于她的恢复。
第二天晏沉就把她所有的药全部丢掉了,结果卿月又偷偷捡回来,并表示自己是医生,有自己的判断,激素药的副作用是有一个高峰期的,并不太影响什么,等适应了就好了,药物治疗比所谓的心理改善要直接明了,也更适合她。
晏沉被她这话气得青筋直跳,他知道卿月不愿意跟他亲热,他也没想过要怎么样。可是卿月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令他恼火:“你非得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吐得吃不下饭,嗓子被倒流的胃酸伤得说不出话?在你心里,我就有那么不知分寸,会需要你在情绪这么不好的时候,来满足我的需求?”
卿月坐在沙发上,用沉默回应,狠狠地践踏了他作为丈夫的尊严与爱。
她冷冰冰的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您和种马又有何区别呢?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下半身动物,看我的每一眼,都让我恶心生厌。你不就是想用这个借口跟我上床吗?用得着装清高吗?”
晏沉被她的冷漠伤害得体无完肤,因为他必须承认,他觊觎她的肉体,渴望与她交合。他的思想就是如此肮脏秽乱不堪,他痛恨这样的自己。更为卿月不需要开口就能轻易戳破他的心思而暴怒。
“我是!卿月,你认为得没错。”晏沉把药盒摔得一地,插着腰对卿月发火。“我就是恨不得把这些该死的药全扔掉,这样你就可以乖乖地爬到床上来使用我这个治疗方案。我错哪了?卿月?我就是想跟你上床又有什么错,这种想法哪里龌龊了?我想拥有自己的太太,这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事吗?”
卿月微微蹙眉,眸中划过一丝不解,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回荡:“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 ,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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