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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吗?”他只和姜廷恩玩儿过,输掉一袋水晶和数颗原石。
丁尔和轻挽袖口:“玩儿钱,还是东西?”
丁汉白说:“押东西。”他知道纪慎语没多少钱,大手摸牌洗好,一分两摞,“这局我押一颗南红。”
纪慎语跟丁尔和干脆全押南红,码好牌比上赌桌还认真。一把结束,丁汉白赢得两块南红,再一把,他加注:“我押半米大小的黄花梨。”
丁尔和苦笑:“不用这么玩儿这么大吧?”
没料到纪慎语倒是豪气:“我押紫檀木盒,雕好的。”
丁汉白还记得纪慎语输水晶时的光景,要是输掉紫檀盒子不定多心疼。他暗中放水,奈何纪慎语牌技太烂,明着放水都难以拯救,反连累自己也落败。
丁尔和赌注不大,空手套白狼似的,这把结束又正好开餐,成了无法翻本的买卖。丁汉白顺势说:“不能白赢,你买回来吃,看着行李,我们去餐车吃。”
他和纪慎语在餐车车厢消磨,饭不合口,几筷子便停下。他见纪慎语也不正经吃,问:“输了紫檀木盒,心疼得难受?”
纪慎语承认:“是有点心疼。”还有点无聊,他支着下巴瞧对方,“师哥,你知道的东西那么多,能不能随便讲一个?”
丁汉白心想,这是把他当解闷儿的了?也行,他认了,便随口讲道:“小时候听我爷爷说,以前行里有个姓聂的,雕刻技术非常牛,天赋极高,可惜比昙花一现还短暂。”
纪慎语听得认真,丁汉白继续:“这人叫聂松桥,家大业大,但他不干正事儿,就像过去的八旗子弟。他迷上雕刻后钻研了几年,在行里出了名,后来又迷上赌博,成天泡在牌桌上,只碰筹码,渐渐不碰刻刀了。”
纪慎语问:“他就不再雕刻了?”
丁汉白答:“雕刻对他来说只是兴趣,有了更大的兴趣,自然就抛弃前者。听我爷爷讲,他后来千金输尽,按阶级分,就是从剥削阶级大地主变成无产阶级贫下中农。”
纪慎语阵阵惋惜:“那他的手艺岂不是从此失传了。”
失传倒不至于,应该教给了儿子,丁汉白回想:“貌似他儿子水平很一般,都入不了我爸的法眼,我爷爷说他孙子倒不错,是从小跟着学过的,谁知道呢。”
他讲些奇闻异事来解闷儿,一顿饭吃到车厢走空,他们也只好回卧铺休息。一路向北,气温渐低,才四五点天就隐隐变黑。纪慎语醒来时正经过一处隧道,漆黑不见五指,惹得他不知白天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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