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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袖而去。
平安不以为意,跟上,张开他两片厚厚的嘴唇,继续喋喋不休:“主子,下月初三乃是陆大人寿辰,寿宴请柬送上来了,您要……”
“你自个儿看着办。”
“主子,人家是让您人到,这陆大人乃是一代大儒,桃李满天下之人,秋闱才刚结束,朝中未来的新贵们全都要去拜会,人家请柬巴巴地送上来了……”
“就说病了。”景七脑袋里“嗡嗡嗡”一片,以前怎么没发现平安这小子这么烦?
“王爷,太子殿下的意思也是您亲自去一趟,以示敬意,多结交些人,明年入朝也好……”
“平安,”景七猛地转过身来,“打从现在开始,你若是每天能闭嘴一个时辰,爷给你长例钱。”
这招最灵,平安果然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而说起赫连翊,那是另外一个扰人清净的祸害。
这一世看来,他不过是个孩子。
景七冷眼旁观着他一点一点长大,把那些容易露出来的愤怒都压回去,压在心窝里,脸上露出如同前世一般凌厉的线条,慢慢地和那记忆中的男人重合到一起。
就觉得这念了七世的人,突然就面孔模糊了。
他当年觉得那年幼时就心机深沉得不行的人,其实只是个苦苦压抑着自己,在夹缝里挣扎的年轻人。景七有时候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和他会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大概因为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大概因为当时自己也是个孩子,只看得到他的城府,却看不见他的隐忍,看得到他经天纬地,却不知道他心里的偏执和苦楚。
这年轻的太子殿下早年太过小心翼翼殚精竭虑,猜疑已经是融入了他骨子里的东西,景七想,自己当年那点机关算尽的小聪明,该是让他暗中心惊不已吧?
反而这一世,他什么都不愿意管,什么都不愿意过脑子,只是偶尔赫连翊来的时候,默无声息地陪他坐上一会,有时候整个下午连话都不说上一句,赫连翊发他的呆,景七看自己的闲书,掌灯时分,赫连翊醒过神来时再告辞离去,有时候留下来用顿简单的晚膳,倒让赫连翊隐隐以他做个知己。
那些前世坚如磐石一般的隔阂,好像从未存在过似的。
世间多求而不得之事,其实只是世人不懂得何为以退为进,只说是造化弄人罢了。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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