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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失忆了的小孩儿,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每天都盼着有亲人来看望。
但怎么盼都盼不到,慢慢就默认自己没有亲人了。
“我问护士,病人去世了要怎么处理?”
“她告诉我,先推到一个叫做太平间的地方,然后家属来接走,化上红润的妆,办一个仪式,和亲人朋友告别,再送进大炉子里烧掉,最后住进墓地。”
陈乐酩抠抠手指,小声又小声。
“但这些都要钱,我没有钱。”
在太平间住要交钱,办仪式也要花钱,用大炉子和买墓地更要花很多钱。
他别说出得起了,那时候连钱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心里始终有个执念,想要落叶归根。
“我住不起太平间,可能会被随便放在某个地方,没有家属来接,也没有仪式让我告别,但烧应该还是会烧的,毕竟放太久会腐烂,但是烧完之后呢?”
“没有墓地住的话,是不是就变成孤魂野鬼了。”
他到现在想起这些来还是会难过,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着。
有时候做噩梦都会梦到自己变成个透明的鬼魂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飘荡。
“然后就有了这个。”
木头小猪紧紧地攥在手里,他心怀感激:“有个好心的护士在医院附近的道观,用我的生肖帮我求了个长生牌位,我活着它就保佑我,我不幸死掉,鬼魂也可以附在上面。”
虽然有点简陋,但也算落叶归根。
住院的一个多月陈乐酩每天都握着它睡觉,能整夜安眠。
之后他找到哥哥,有了家人,住在大房子里,吃五千块一颗的糖,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后事该怎么料理,但还是没有把小猪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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