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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出豁口的齐军将她围住,抵住了为了斩杀敌将争取头功的丹帐疯子。
唐笙支刀起身,半身不受控制的瘫软起来。
“唐大人!”为她护住的禁军声调里藏着哭腔。
“杀敌……”唐笙倾身咳嗽,吐出一口血,“保卫陛下……”
她摇摇晃晃地撑起身,重新立起长刀。
人越来越少了,护卫她的军士也没剩几个。
唐笙的魂魄好似飘到了天上,看着自己挑开刺上前的弯刀,眼前多出了许多道重影。
“唐大人!”
“唐参赞!”
许多道声音在唤她,思绪晴明时,唐笙身前又多了两个丹帐兵。她刺死了一个,却在瞧清鞑帽下遮掩的面容时震颤了瞳孔。
鲜血顺着刀口汩汩涌出,跟随老丹帐兵上来的孩童却慌了神,握着刀步步后退,打着哆嗦,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鞑帽下是一张十一二岁的脸,身体孱弱得握紧弯刀都有些困难。
唐笙拔出刀,撕裂声让这孩童颤抖得更厉害了,那双和秦长华一样大的黝黑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唐笙麻木的心有片刻松动。她斜过了刀,手肘击打上丹帐兵的脖颈,弯刀和孱弱的躯体一同倒下了。
她迈过尸首,同禁军一同阻敌,虎口处已被刀缰磨出了白骨。
足下满是尸体,齐人的与丹帐人的交叠在一起,暗红色的血液流淌在肮脏的雪地里。
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并未停止,丹帐仗着人数,将为数不多的齐军团团围住。
唐笙已看不到生还的希望了。拼杀中,与她肩背相抵的军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