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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开封府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南下朝着刘元昌的老家苏杭一带赶去,另外一路则是柳长兴他们,押解着朱毅头直奔开封府。天过了晌午,一行人才到开封府的门口,顶着个大日头,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把汗。
“长兴,你没事儿吧?”看着柳长兴整个人完全是从马上滑下来的,那小脸红扑扑的,连嘴唇都干巴巴的,张龙觉得他可能有点不好。
“我、我还好吧……”柳长兴是不清楚自己前身的身体脆弱成个什么模样,反正他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累很累,累的很想闭眼睛。而他不仅是这么想的,也的确就这么做了。刚刚从马上下来就闭着眼睛往一边倒去,要不是张龙练武,眼疾手快,没准他这一下子就摔回去了呢!
“你们先把犯人押进去,我去找公孙先生!”草草的安排了一下,张龙就背着柳长兴往后堂跑。这不背不知道,一背吓一跳,原来身上的小人儿是那么轻,感觉连自己的一半儿都不到!
“长兴不是挺能吃的么?怎么还是这么瘦!”在后堂找到了公孙策,张龙急忙把柳长兴放在床上让他诊治。
摸着柳长兴滚烫的脑门儿,公孙策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他把了一下脉,就发现这小子脉象浮紧,还缓而时止,止有定数,显然是受到风寒和惊吓,导致的发烧。
“你们出去不是抓人了么?怎么这小子又被吓到了?”公孙策拿着冷水投了投毛巾放在柳长兴的额头上,转过头去问着张龙具体情况。
“这……”张龙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光顾着收尾,让柳长兴一个人去面对犯人、还被恐吓了。他带人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成了这幅模样,现在都快要愧疚死了。在古代,感冒发烧不像是现在,一包退烧药下去、一针青霉素就解决了,那时候如果发烧治不好,是会把脑子烧坏的,甚至有可能就引发其他疾病死去。
“行了,快去厨房找苏大娘要一些烈酒给他擦身子降温吧!我去后面配点药,一会煮好了给他喝。”瞧着病症还不算是那么厉害,公孙策就没打算给柳长兴施针,而是打算喂药。至于擦身这样的活计,那肯定不应该是他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来干了。
“是,我这就去。”拱手告退,张龙马上就跑到了厨房去找苏大娘,而一向喜欢柳长兴的苏大娘听到这事儿,也是急的要命,直接就把平时最烈最好的酒拿出来给柳长兴用。张龙在拿到酒以后,也是急急忙忙的,低着头端着酒,差一点就撞到人。
“怎么了?有谁这时候要喝酒么?”看着张龙一脸焦急的只顾足下生风不看前方,展昭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出言阻止了他这么危险的行进。
“……不是,是长兴发烧了,公孙先生说要用烈酒来退烧。”本来张龙就急,还被人给挡住了,就像开口问问是谁这么不长眼睛。结果看到是展昭,一下子把话又憋在了嘴里。
“长兴发烧了?那我也去看看吧!”前天自己还和那个小捕快一起查案呢,怎么今天他就生病了?展昭心里有些牵挂,就和张龙一起去了,两个人到了床榻前,就看见柳长兴在那儿难受的唧唧歪歪的,嘴里还不时的说些什么。
“这他说啥呢?”张龙放下酒,拿出了房间的茶碗又找了一条手巾,正要给柳长兴擦胸口降温,就听见了他微弱的声音。他是个粗人,也不太注意,但看着展昭好像听清了他在说什么,就疑问的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说下次再也不骑马了。”听清柳长兴的话,再联想到之前他不会骑马的模样,展昭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摇头。只不过是一批小小的马就把他弄成这幅样子,那以后他还怎么跟着自己办案啊?展昭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这儿来了。也许是包大人和自己都想好好历练一下这小子吧!这种想法的突然,展昭并没有在意。
“骑马?这长兴啊,即使不会骑马也很厉害了!从莱阳镇到开封府两个来回,好像都是他自己骑马走的!也不怪他今天被吓到,第一次骑马就赶这么多路,还都是崎岖的小路,真的会让人害怕!”张龙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沾着烈酒就往柳长兴的身上擦,或许是酒水太凉了,和身体的温度差距过大,每一次蹭都会让柳长兴吭上两声,至于舒服与否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今天骑马了?他不是不会么?”看着张龙粗糙的动作,再瞧着柳长兴皮肤上逐渐被擦出来的红痕,展昭觉得有点不忍心。他阻止了张龙继续的动作,用腰间的火折子把烈酒弄温,才拿起刚才张龙用的毛巾继续帮柳长兴擦拭着胸口、耳后等地方。他手上擦着还不忘询问情况,眉头紧锁,想着自己当时和柳长兴共骑时他那害怕的模样,实在不敢想这个小家伙今天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不会也没办法!谁叫他在查访的时候直接遇到凶手了呢?要不是他聪明,没准今天我们都看不到他了!”张龙看着展昭细心的给柳长兴擦身,觉得自己有些太大老粗了。他简单的把昨天柳长兴在莱阳县的事儿说了一下,说到他大腿受伤、膝盖也受伤的时候,就看见展昭的手因为茶碗里没有酒的缘故停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等他身体好了,我就教他练武吧。”将茶碗放下,展昭在一边的盆里用清水洗了洗手擦干,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上好的金疮药,将柳长兴膝盖上的裤子掀开,准备给他上药。可是当他看到那白皙皮肤上除了青紫之外还有带着血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平静了。这个小子,实在是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明明只是个小捕快,到底在逞什么能呢?这位大哥埋怨的时候从来不想着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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