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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顺着布帘滴落,在青砖地上绽开暗红的花。
老者瘫在太师椅上,喉间插着半截裁纸刀。
何忠良用枪管挑起布帘,狙击步枪还架在窗边,枪口指着钟楼方向。
死者右手虎口有墨渍,食指内侧的茧子是长期握笔的痕迹。
何忠良扳开僵硬的手指,半张烧焦的宣纸飘落,残存字迹正是电文里反复出现的“钟鸣十二”字样。
突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何忠良一个闪身躲进密室,透过门缝看见三个黑衣人抬着木箱匆匆上楼。
箱盖掀开的刹那,他瞳孔骤缩——那是和上次鼓楼发现的一模一样的日本炸药。
“老大要的东西到手了?”为首的男人操着上海口音,脖颈有道蜈蚣状的疤痕,
“火车站三号货仓,十二点前必须……”话音未落,何忠良的子弹已穿透他的眉心。
另外两人刚要举枪,却被窗外飞来的匕首精准刺穿咽喉。
地面上传来靴跟轻叩的声响,绣花旗袍裹着曼妙身姿,苏慕云摘下银狐围脖,发间红宝石簪子映着满地鲜血。
“何队长好身手。”她踢开尸体,高跟鞋碾碎染血的图纸,“不过真正的《辋川图》在特派员手里,那上面标注着全城防空火力点。”
何忠良有些愕然,犹疑道,“不是说,要来给你们讲和的……”
苏慕云不屑地嗤笑一声,“当我们傻的?我们把特高课彻底破坏,就算南京方面肯讲和,鬼子也不会肯的。”
“那这是……”何忠良说话间,枪口始终没敢偏移,苏慕云又何尝不是。
“你们在旁边看好了,我们要和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如果我们赢了,最后再和你们斗一场。要是斗输了,也不需要你们可怜。”
她腕间翡翠镯子突然裂开,露出微型胶卷,“明晚八点,大雁塔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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