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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曰:
势力堪羞,看破人情泪欲流。贫者妒人有,美者笑人丑。休,总是一骷髅。牵筋动肘,一旦无常,哪里分先后?因此把嫉妒憎嫌一笔勾。
那玉面哪咤张玉峰到了四方镇,正见这里打擂台,通臂猴袁兴赢了那罗如虎,口出狂言大话,张玉峰叫家人把车赶进春远店,他飞身蹿上擂台,说:“朋友,我来领教领教。”袁兴是艺高人胆大,他说:“可以。天下的把势是一家。朋友,你贵姓啊?”张玉峰自通了名姓,说:“你叫什么?”袁兴也自己道了名姓。二人挥拳就打,各施所能。正是:跨虎登山不要忙,斜身绕步怎提防。上打葵花势,下踢跑马桩。喜鹊登枝循边走,金鸡独立站中央。霸王举鼎千斤势,童子翻身一炉香。二人各施所能,真是拳似流星眼如电,腰似蛇行腿如钻。全凭手眼身法步,挨帮挤靠。那张玉峰暗中留神,心里说:“这个幸亏是遇见我,若平常之辈遇着,岂不甘拜下风?今日我非赢他不可!”自己一变招儿,几个照面,把袁兴一脚踢倒在台上。袁霸一看,伸手拉刀,跳过来照定张玉峰就是一刀。张玉峰往旁边一闪,袁霸赶过去又是一刀。下边马成龙一看,气往上撞,站起来扑奔擂台之上,伸手拉出大环金丝宝刀。这口刀能削铜砍铁,吹毛发可断,能迎风断草,剁木如丝,有三绝四义,有吉报吉,有凶报凶,吉凶并现。他见袁霸抡刀动凶。要砍张玉峰,气甚不平,上了擂台,说:“你们这些人不是讲武艺,为什么动起刀来?我与你分个上下!”摆刀就砍袁霸。袁霸急用刀相迎,被马成龙一刀,把袁霸的刀给削飞了,尽剩下刀把儿在手里拿着呢。袁霸、袁兴二人跳下擂台,羞得面红过耳,二人竟自去了。马成龙这才过来问张玉峰因何在此处,张玉峰说:“大人好!我这里请安了!你老人家是从哪里来?”马成龙说:“我是跟穆帅扫灭了三山,把河南报了一律肃清,奉旨至四川峨嵋山,帮助神力王爷共破峨嵋山,捉拿一伙强徒反寇。”张玉峰说:“甚好,我正要报效军营之内。我三人也是奉旨往军营里去,你我就一同前往吧。”
二人下了擂台,马成龙给张玉峰引见众位,一同回店。钢肠烈士欧阳善、铁胆书生诸葛吉、玉面哪咤张玉峰同马成龙、马梦太、李庆龙、过海银龙白胜祖、小白龙王天宠、钻云神鹞朱天飞、追风仙猿侯化泰、笑面无常张大虎、神力将赛铁盖高杰、披刀小义士姜玉、夏德芳等众人,占了北上房五间。小二送上茶来。众人说:“天色已晚,大家住在一处,明日起程。”夏德芳说:“众位老爷们,我可不能奉陪,我有公事在身。”侯化泰说:“众位,我这个朋友是成都府办案的班头。他访拿的是九首真人李长龄,你我大家帮他办办才好。”王天宠说:“夏班头,你把贼人访查明白,他住在哪里,你到军营之内给我兄弟送上一信,我等定然力帮助。”夏德芳说:“我就此告辞了。”侯化泰送至店外,二人分手。侯化泰回至上房,众人用完了晚饭,安歇睡觉。次日告辞,店饭帐都是李万青请了。马成龙率带众人,顺大路竟扑四川峨嵋山而来。在路上观山玩水,非止一日,到了神力王大营之外。到了挂号屋之内报名,递手本,差官回进话去。不多时,听见里面发擂升帐,叫马成龙、马梦太、李庆龙三人进见。书中交待,神力王是自从马成龙三人被穆将军调去,顾焕章被捉,王天宠气走,老王爷免战高悬,歇兵两月之久。王爷病体痊愈,要替义子倭克金布报仇雪恨,升坐大帐,聚齐了众将,摆列刀斧手、旗牌官、中军官、副、参、游、都、守、千、把、外委、兵,王爷在当中坐定,左边是屠海侯爷,右边是伊哩布。王爷说:“众位将军,本帅奉旨剿灭教匪,来至峨嵋山二年之久,并未将贼人巢穴攻破。我想那妖人倚此山之险要拒守,你等哪位前往,探明白了进兵的道路,孤家好捉拿妖人。”话言未了。只见提督邓龙过来给王爷请安,说:“卑职请令探峨嵋山的北山口。”神力王说:“好,就给你令箭一支,带五百名奋勇队,前去探山。”金刀将邓龙说:“得令!”回归自己账房,点齐了大队起身,出离了大清营,直扑北山口而来。
进了山口,但则见山峰峭立,险如羊肠,走了有数里之遥,但见眼前一道大岭,是东西横连接山峰,名接天岭。岭上有三千八卦教之兵在那里把守,为首之人吴铎、吴峰,乃是吴恩的两个族侄,原先是江湖绿林之人,后来帮助他叔父造反,今日奉命把守那接天岭。金刀将看了这道岭,高有三里之遥,东西长有八里之遥,山上就是这一道大岭可通山内去,别无可通之路。邓大人正看之间,忽听那山坡之上大炮一声,震得山摇地动,从山上下来了有三千教匪,两杆杏黄色的大旗,上绣着八卦。当中有一匹马,马上骑定一个道人,看那身躯,高有六尺向外,头上戴紫缎色九梁道巾,身披紫缎色八卦仙衣,腰系水火丝,蓝绸子衬衫,足下白绫高腰袜子,厚底云鞋;面如紫玉,长眉朗目,四方脸,直鼻阔口,海下一部黑胡须,飘洒胸前;肋下佩宝剑,绿鱼皮鞘,黄绒挽手,金吞口,背后斜插一杆杏黄旗。这道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后带着有三千马队,都是头戴三角白绫巾,勒着金抹额,二龙头宝,迎门一朵菇叶;身穿白缎箭袖袍,上绣串枝莲花,蓝战裙,腰系丝蛮带,助下佩刀,足下云跟战靴;都是年方精壮之人,手中拿着一杆杏黄色的旗子,可都是卷着。由山上冲下来这时,是双龙出水势,往两边一卷,把五百奋勇队裹在当中。只听号声一响,那些教兵各一摆那黄旗子,邓大人一看,是黄烟四起,迷得天昏地暗。自己觉着一阵迷乱,昏绝在地。连五百奋勇队,都躺在就地,全军被获。那道人正是瘟道人叶守敬,自练了三千人马,变化出一个阵式来,堵挡峨嵋山北山口这接天岭之下。且表神力王自派了那邓龙探山去后,这里又派流星探马前去哨探。天有黄昏之时,流星探马前来禀报说:“邓龙在峨嵋山的北山口全军尽没于那里。”神力王一听,说:“再探!岂有此理!妖道好大胆量,我自和他决一死战,方出我胸中之气!”次日升帐,又派胡忠孝带三千人马攻打北山口。胡忠孝得令下去点兵。又派王金龙带五千人马接应胡忠孝。王爷自统大队人马,方要攻峨嵋山,忽然见流星探马前来报道:“胡镇前军被获!”王爷叫进兵。不多时,又有王金龙的败兵回头来说:“王大人被擒,人马杀了五零四落,望王爷早作准备。”
话言未了,只见正南上有一股杀气,王爷看罢,吩咐住队,往正南一看,只见来了有三千贼兵马队,两杆杏黄旗,上绣八卦太极图,把队伍列开。为首一个道人,年约半百以外,五短身材,头戴紫缎色九梁道巾,身披紫缎色八卦仙衣,腰系丝,足下白袜云鞋;背后斜插一杆杏黄色的旗子。肋下佩宝剑;面如紫玉,长眉朗目,鼻直口方。老王爷看罢,说:“众位将军,你等看这个妖人好生厉害,哪位前去拿他,好结果他的性命?”只见外边闪过一人,说:“末将愿往!”老王爷一看,是江苏镇镖游击张杰。此人当年跟白大将军打过大金川,打过小金川、智勇双全,由当兵出身,为人精明强干。今日听王爷吩咐,他讨下一支令箭来,说:“游击前往拿妖人!”一催坐下马,他至那妖道的面前,说:“妖道,你是何人?通上名来!”那道人在马上微微一阵冷笑,说:“小辈,你不认识山人?我姓叶,名守敬,绰号人称瘟道人。你是何人?”张杰说:“我姓张,名杰,乃中营游击是也。你好不知时务,帮助妖人造反,作那叛逆之贼,上为贼父贼母,下为贼子贼妻,终身为贼,骂名扬于万载,被在官应役之人捉住,平坟三代,祸灭九族。你要是明白之人,趁此下马求饶,解至大营,王爷开恩,饶你不死。若要不然,马走战场之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叶守敬一听,说:“孽障,你真要讨死!”一伸手拉出宝剑来,照定那张杰就是一剑。张大人一摆力,往旁一闪,一带坐骑,抡刀就砍。老道一换手,把宝剑交在左手,他一回手,把那杆杏黄的旗子抽出来,照定张杰一指,只见一股黄烟,直扑面门。张杰的刀方才抡起来,闻见有一阵异香之味,头沉脚轻,翻身栽于马下。妖道跳下马来,一宝剑把张杰杀死,一回头叫:“人来!把马拉回去!”他站在当场说:“来,来,来!哪个前来与山人分个上下?”
都司张化一听,气往上撞,说:“好个妖道,敢伤我兄长,我来结果你的性命!”一摆枪,蹿过去分心就刺。瘟道人叶守敬一摆黄旗,冲定那张化一指,张化被黄烟一迷,竟倒于就地,被妖道一剑杀死。王爷一见,吓得面模失色。只听妖道说:“神力王,你所带不过乌合之众,今日休想逃走!”他一回头说:“尔等进兵!”那三千马队各摆黄旗。不知神力王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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