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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奸险小人立志查,贪淫岂顾理偏差。惧征畏罪人翻悔,远遁携家泛海涯。
且表王姑被害,邝凤将他安置石室。马小姐骂声不绝:“尔这奸恶,抢人妇女,罪不容诛。急急送回马二店中就罢。倘若不依,家兄到来,剿绝尔门,踏为平地,那时悔之莫及。”土豪大叫:“你令兄是谁,难放入吾眼内。”向前抱住,百般调戏。王姑性烈,把金簪刺入邝凤左目,邝凤气绝倒地。满身鲜血,痛苦难声。家人急忙扶起。土豪妻妾,把王姑捆住,举手乱打。王姑叫苦连天。谁敢答应。土豪醒来,大叹一声:“天之有日月,即人之两目。今日被尔贼人,坏我左目,献羞于人,有何面目见人乎?众位娘子,将他囚入房中,不可难为。待我全愈之日,与他理论。”众妻妾带他入房,轮易看守。又表邝凤命人请医调治不表。
单表黄土山赵虎大王,闻喽兵报道:“悦心王救了驸马,兄弟数人,往河南登封县去了。”富小姐闻报,带泪含愁:“恳大王往登封县,见驸马,说明此事,感恩不浅。”大王吩咐头目雇大船一只,带兵四十名。头目押住粮草,下舟登程。留下头领、众喽兵守寨。押寨夫人与富小姐,送大王开船到扬子江中,大海无涯,被狂风一阵,打折大桅,任他漂荡,不知何处而去。
又表马俊,到登封县,命舟人湾船,食过朝膳,吩咐:“三位贤弟坐在船舟,待我登岸见着舍妹、家仆,一齐下船,开身未迟。”三人答应:“领命,愿兄快去快回,免使弟等盼望。”马俊此时,心如箭急,直到了马二店中,见闭门未开,欢喜无限。连叫数声,内无人应。对门说:“客官尔叫破喉咙,难得他应。”马俊下马,向前施礼。“敢问老丈,他夫妻何处而去?”老人回礼说道:“马二原是悦心王爷马俊之仆。他在此开店度日,已经多年。前者数月王爷留下王姑马鸾英,交他夫妻伏侍,去访驸马,是为安乐。谁料福无重至,祸不单行,那知此处有一土豪姓邝名凤,浑名放山虎,与本处官员如同兄弟,纵有天大事,不奈他何。是日到店,见马小姐美貌,登时抢去。他夫妻二人在街上叫喊,有谁人搭救?邝凤尚欲加害,他夫妻二人故此逃走去了。”马俊闻言大惊失色:“请问老丈,舍妹被捉时,有多少日期?”老人闻声下跪:“原来是王爷千岁,伏乞恕罪。”用手扶起:“老丈不用扬声,可闻舍妹生死否?”老人说道:“约有数月,未知凶吉。”马俊愤怒:“若不杀绝尔满门,誓不回京。”“请问老丈,文武衙门,在于何处?”老人指点:“进城就是。千万不可到文官衙门,此处文官尽是往来交结,如同手足,有事不能伸冤,尚反为不美。惟今有一位镇南将军,姓白名豹。初到营伍,恳王爷命他起兵,除其土豪,与万民雪恨。”
马俊上马进城,一到辕门。小军大喝:“何等样人,擅闯辕门?”王爷微笑:“军士报去,快请营主出来相见。我非别人,尔说悦心王在此要见。”军士急走进营禀知:“有一位赤面汉子,自称悦心王,请将军定夺。”白豹闻知,传令开门迎接。向前下跪:“王爷光临,末将失迎,恕罪,恕罪。”将军以礼延入内堂坐定。“请问将军,到营多少日了。”“小将不满半月。”“如此难怪,我有一事,借尔口气,请登封知县,过衙酌议。”“末将领命。”差人相请。知县一到,将军出迎:“贤令请入敝营。”正营坐下,便问:“将军相唤下官,何事?”白豹说道:“非我相请,悦心王在内,快进相见。”知县着惊,向前下跪:“卑职登封县知县丁昌叩见王爷千岁。”马俊大怒:“知县,尔知罪否?”丁昌道:“卑职知罪,失接王爷。”马俊微笑道:“本藩微行,何用迎接。尔为一邑之主,主宰包藏土豪,贪财受贿,屈陷良民。”知县叩首:“请问土豪是谁?”马俊说道:“巨匪姓邝名凤,浑名放山虎。慢道土豪,俱今万民,无不畏惧。尔为知县,佯作不知。枉为民上!慢道别的,就我本藩舍妹,尚且被他捉去,未知生死。但尔枉受朝廷俸禄,尸位素飧。”当堂摘印,喝令:“枷锁收监,待异日奏闻再处。”将军下跪请罪。马俊说道:“非关尔事,请起,命尔即刻点起五百雄兵,待本藩连夜捉贼。”白豹命中军点兵,命人摆酒与王爷众位洗尘。马俊命侯补县,接印署任。
有丁知县家人,走往报知。将身进入,禀说:“员外不好了。”邝凤吃惊,问何事故,丁家人道:“马俊到来,现在白豹营中,点起雄兵。把我家爷枷锁收监。连夜提兵,捉拿员外。”邝凤大喜:“多得你们通报,不然难防。”赏银数十酬谢。“某应快与马俊连夜对敌,见一雌雄。又恐敌他不过,不若将渠妹子,连夜解往飞鹅岭万寿寺,交俾我师承受。纵有雄兵百万,决无忧矣。”将身直入,叫声:“众位娘子,快收拾东西行李,祸及到了。”命家人将马小姐捆起,紧闭前门,后门逃出。马俊兵到庄前,重重围住。命人骂战,三更时分,全无一人答应。王爷驾起腾云,飞入庄里。看见尽是空屋。直入厨中,见一老妈睡熟。叫声:“妇人,可知邝凤去向否?”妇人离床:“我家主人,逃走上万寿寺去了。”马俊又问:“马小姐生死如何?”妇人答声:“好一位贞烈女子,将金簪刺入我主人左目。我家主人,眼目不明。因此未曾逼婚。一齐解上万寿寺去也。”王爷问道:“有多少路程?”“离城三百余里。”马俊飞番出来,白豹动问:“可见土豪否?”马俊道:“被他走了。连舍妹一齐解上飞鹅岭万寿寺而去。”将军欠身施礼:“小将初到登封,曾闻飞鹅岭妖道利害。这几百兵丁,如何抵敌?不如回敝营,挑三千人马,直往飞鹅岭与他决战。”
马俊收兵,命将军回营挑选三千雄兵等候:“待本藩此去就来。”忙催马到河边,连叫几声:“贤弟快来。”驸马闻声,三人出船迎接:“请问哥哥,为何不见令妹到此?”“贤弟不消题起,马二不知去向,舍妹被土豪邝凤,浑名放山虎所抢。因奸不遂,解上飞鹅岭万寿寺去了。愚兄提兵征伐。尔三人静坐舟中打听,不可上岸,恐防有失。”三人回声:“兄长吩咐,弟当从命。恳哥哥小心提兵。”王爷辞别回营,操兵不表。欲知王姑如何得脱?且听下回分解。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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