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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济慈捧着双针道:“弥陀佛,这位施主的刀法独出一门,胜过贫僧万倍,按理说我就应知难而退不再动手,无奈贫僧是铁善寺的主人,今天的事没有完,厚颜无耻,我还要陪诸位施主走上几趟,哪位上来,贫僧奉陪。”
正在这时,月台底下上来一位:“高僧,好功夫,真令愚下钦佩。”济慈一抬头,心说:吃里爬外,我给你下了请帖,你倒跑那头去了。正是白马河甘家堡划地无形隐逸侠甘雨甘凤池,左肋下挎着一个长条包袱。济慈一笑:“老侠客,您要跟贫僧动手吗?”“高僧,我不是跟您动手来的,甘某在白马河破土动工盖房的时候,我挖出一对军刃来,在下查遍兵刃谱,没有这样的军刃,访了多少高人也没有知道这对军刃的,当然,我访的这些高人,比您可是差多了。高僧您博学多识,身为铁善寺一门之长,您一定知道这对军刃叫什么名字,我拿出来,请您告诉告诉我。”济慈听罢心想:你不动手打我,反到拿这个来撅我!菊才洪丙南用刀撅我,你现在又用这对兵刃来撅我,可我又不能不说啊!再说,武林当中,像甘雨甘凤池这样的举动也是有的呀,你考考我,我考考你,光靠打不成啊,儒将要懂文学,要能讲出军刃的名字、年代来才行。所以济慈虽然心里有气,嘴里还是说:“您拿出来,贫僧不见得认识,只要开开眼界就可以。”“好吧。”甘老侠一伸手把包袱拽下来,麻花蝴蝶扣解开,打开包袱皮往腰里一围,把军刃往手中一托,不但济慈目瞪口呆,月台上所有的侠客,包括西方侠在内,都没看见过这样的军刃。二尺四寸长,好象一只小宝剑,但在把儿上有个护手的峨嵋技子,像个月牙,两根立柱,剑把缠着带,手拿着兵刃,月牙刚好护着四个手指,月牙冲上,再往前是宝剑,宝剑有尖也有刃,但在尖下三寸的地方有个如意钩,往里弯着,非常锋利,两个一样,把儿上镶珠嵌宝,光华灿烂。“高僧,您给我看看,这对兵刃叫什么名字?”“弥陀佛”济慈张嘴结舌:“弥陀佛……”“高僧,您说叫什么名?”济慈灵机一动,看见宝剑上有个钩儿:“老侠客,这军刃它叫钩。”甘大侠大笑:“哈哈哈,高僧,罢了,我这军刃叫钩,但不知出自哪年,叫什么名字?”甘老侠这么一讲反到让济慈有的说了:“甘大侠,您这对军刃可能出在吴越春秋,当年吴越交战,结果越王战败,行成于吴国,由范蠡大夫保驾前往,在吴国尝了吴王的粪便,才被放回越国。越王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卧薪尝胆,一定要报灭国之仇,选天下钩师,来到越都,希望他们做出好的军刃,将来去打吴国。这样便打造了整整一大库钩,里面什么样的钩都有。这时来了一位老钩师,跪在勾践面前:”大王,臣前来领赏。‘勾践问:“你领什么赏?’‘为臣我献给大王一对钩。这两只钩是采五金之铁精,六合之金英锻造而成,但锻炼时经久不化,最后我把我的两个儿子,一名吴鸿,一名扈稽,给杀了,用他们的血才把五金的铁精给化了,铸成这对钩,我已经把钩进献给大王,所以今天来领赏。’勾践一听:”老先生,你杀子以铸钩成,足见你忠心耿耿,无奈我这钩库里的钩太多了,你进献的钩到底在哪呢?‘老钩师一摇头:“大王,您只要把您的钩库打开,我与我两个儿子的心灵相通,我一叫他们俩的名字,两只钩就能自动飞到我的胸前。大王勾践亲自带着老人来到库前,叫人把门打开,满满的一库钩。老人站在库门高喊:”吴鸿、扈稽何在?’话言未尽,‘嚓楞楞’,龙吟虎啸两声响,两支钩就贴到老人的胸前,老人的眼泪流下来了:“大王,您看我这钩可是好钩?‘大王勾践看看这两支钩的确很出奇,命人把吴鸿、扈稽钩放在库内,赏了老人纹银二百两,老人欢喜而去。”您说这事可就得两说着,如果为了国家造钩打败侵略自己祖国的吴国,别说杀两个儿子,就是十个八个儿子也得杀!如果为了二百两纹银把两个儿子杀了,那这老头的心也够残忍的!济慈把这段来历从头至尾一说,别说甘老侠,就连月台下的英雄侠客没有一个不赞成济慈和尚博才多学。老侠甘凤池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知道这对钩的名字,但是自己还没有招数,还没研究出来呢。“老侠客,不知贫僧说得对是不对?”老侠甘凤池点点头:“在下才疏学浅,不知这对钩的来历,今天您一讲,使甘某顿开茅塞,你说是吴鸿、扈稽钩,一定是吴鸿、扈稽钩。今天我要拿这对军刃讨教讨教您的双针,不知可否?”“自然可以,弥陀佛。”“既然如此,甘某无礼了。”老侠甘凤池双手一合双钩,左右一分,一看就知道没招,因此济慈看老侠手拿宝刃,也都丝毫不胆怯。
济慈双针左右一分,老侠左手吴鸿钩,右手扈稽钩也分开了。“甘老侠,请吧1右手吴鸿钩“刷”的一晃面门,左手扈稽钩照济慈胸前便点。和尚一转身,摆双针急架相还,两人打在一处。别看和尚和几个高手打了几个回合,身手依然很快。甘凤池虽说没有钩招,但毕竟是铜钟叟郝长风的亲传,功夫很深。只见他双钩上下翻飞,舞成一片银山,光华万道,瑞彩千条,跟济慈打了个棋逢对手。也就在这时候,猛然间旁边有人插话:“甘老侠,您和高僧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呀。老朽不才,一时的高兴,也打算斗胆讨教高僧几招,请您住手。”甘凤池见好就收,虚点双钩,转身纵出去,把双钩包好了,往肋下一挎,下去了。
济慈捧着双针抬头看,一眼就瞧出来了,来人是东廊下数一数二的人物,独占北方笑鳌头南极昆仑子、北侠客秋田秋佩雨。秋田秋佩雨走过来道:“高僧,看了半天了,您的武艺真是出人头地,小老儿不才,也要讨教三合。”
“秋老侠客,您是大名鼎鼎的北侠,武林的前辈,何必客气,贫僧也要免为其难,奉陪您三招两式,请吧。”老侠秋田伸手把宝剑摘下来,拉出宝剑,把剑鞘放在月台边上。这可是当年秦始皇断荆轲的辘轳宝剑!秋老侠一举宝剑,左腿伸出去,右腿微蜷,来个“老子坐洞把门封”。和尚一分双针,两人彼此道“请。”秋老侠往前一赶步,“紫燕抄水”,宝剑就抹了过来。济慈和尚往旁边闪身形,举双针急架相还,跟秋老侠展开一场大战。天罡剑三十六式施展开了,两个人打做一团,不分上下。
正在这时,又有人搭言:“哥哥,您先下来,冤有头,债有主,高僧啊,老朽不才,也愿当面讨教。”秋田秋佩雨纵身形出去一看,很不愿意他上来,心想:你侯振远别看我们上来,我们是被朋友请来的,彼此有个担待。你是对头儿,你要上来,弄不好你们两方要出人命啊!可侯振远又怎么能不上来呢?几次三番劳师动众,请来这些朋友为自己帮忙,到现在济慈把自己的朋友都会了,我侯振远不能指着打手哇!于老侠、王爷也知道振远这个心思,也就不拦他了。侯振远上了月台,秋老侠纵身形封住门户,看看侯振远没言语,把宝剑插在鞘里下去了。心说:你上来,就是仇人见面了,这不是寒拘着火,更厉害了!济慈一瞧侯振远,眉毛就立起来了,心说:别人动手都可以,你姓侯的、姓童的上来咱们得死一个。老侠侯振远一抱拳:“高僧啊,费尽这么大的心机,设摆九月九重阳会,不就为的是我弟兄吗?今天侯振远上台了,有能为你尽寇施展。”说着,按剑把,伸手把龙渊古剑亮将出来。
剑鞘往后一别,一挥宝剑,一推颌下的银髯。济慈和尚连连念佛:“弥陀佛,弥陀佛,弥陀佛……”双针一摆,对准侯振远的两只眼睛,“刷”就到了。
老侠侯振远“白猿献果”,宝剑往上一翻腕子,横着一撩,等济慈往后一撤步的时候,剑走青龙出水,进步中挑。你使绝的,我也使绝的,对准济慈的小肚子就来了。济慈一个“虎坐坡”,倒出去将近四尺。老侠侯振远一控宝剑:“和尚请吧1两个人当场动手就打起来了。哎呀!这跟刚才的打法可不一样了,刚才的打法确实是有点以武会友,而到侯振远这儿,就是凶杀恶斗!老侠侯振远真是大名鼎鼎,一百零八招青龙剑法施展开来,舞成一座剑山相仿,他并不怕济慈。济慈双针的解术全部拿出来,招如涌泉,“呜!呜1
一招挨着一招,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个人正在难解难分之际,童海川一拧腰就上来了:“哥哥,闪过一旁,待我童林来会斗和尚1老侠侯振远虚晃一剑,纵身形出去,紫面伽蓝佛济慈,怀抱双针往后一撤步,微睁慧目抬头看,海川捧着母鸡爪鸳鸯钺,虎视眈眈。海川有海川的想法呀:老哥哥于洞海展绝艺掌震济源僧,这叫杀鸡给猴看,震一震铁善寺,杀一杀铁善寺的威风;现在,侯振远老哥哥上阵会战济慈,他士为知己者死,他上去真跟和尚要拼命了!说真的,济慈不用说把哥哥侯振远扎死,就把我哥哥的衣裳挑个口,我童林的后半生怎么往下混呀!
得了,谁的事呀,童海川的事儿!祸到临头须放胆,我得豁出一份儿去。海川想到这儿,包袱皮打开腰中一围,子母鸡爪鸳鸯钺怀中一抱,这才长腰上来。
老侠侯振远很为难,说兄弟下去吧,知道兄弟为人的秉性脾气,上来了,除了死了下去,要不战败了济慈下去。济慈跟我都这么玩命,跟你能不玩命吗!我做哥哥的怎么保证你在江湖路有一席之地,把武术兴出去,自立一门把式?这个时候,他就不能拦了,宝剑还鞘道:“高僧呀,我与阁下未能尽兴,现在我弟弟童林镇八方紫面昆仑侠前来讨教。”“弥陀佛,老侠客不要紧,日后还有机会。”老侠侯振远看了童林一眼,飞身形下来,大家伙儿过来跟老侠侯振远说了几句话。海川捧双钺过来:“和尚,我童海川很年轻,初入江湖,需要朋友的帮忙,今天我就冲着阁下您说了。”“弥陀佛,童侠客的事情是你我的,大家不过前来帮忙赴会。”“没有别的,今日你我到底要分一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1济慈也不含糊,“刷”地一下分开了双针,海川把子母鸡爪鸳鸯钺“嚓楞愣”左右分开,“大鹏展翅”,往前一站跟一只猛虎一样。左手钺“刷啦啦”一响,往前一赶步晃面门,右手钺一坐腕子,“麒麟吐书”,“刷”的一下,就奔和尚胸前横着扎去。这大月牙子多宽呀,真扎上,就能把这济慈拦腰给截下来。济慈上右步一斜身,左手针一点海川的腕子,右手针“刷”的一下子,一点寒星,对着海川的太阳穴就扎。海川上右步也一斜身,左手钺往起一提,叫“巧摘天边月”,又叫“猴戏月”。
济慈往后一撤步,海川上右步肩膀头一斜,右手钺立着,这大牛犄角一样的大钺尖子,兜着济慈的小肚子“噌”一下子就来了。济慈心说:童林哪,好狠呀!横身排步出去,摆双针急架相还,两个人当场动手就打在一处。海川八法神钺八八六十四式施展开喽,上中下走三盘,“刷啦啦”亚赛雨打梨花,遍体纷纷,犹如雪盖山川,瑞片扬扬。人家紫面伽蓝佛济慈也把双针夹紧,两个人的僧袍大褂兜起风来,亚赛蝴蝶儿相仿,扭作了一团,绕在了一处。
常言说得好,行家看门道,力巴儿看热闹。东西两廊下几百位武林的同道,也有高的傲的,也有不成的,也有一般的,都给吸引到月台上来啦,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瞧着,连干杂活的小和尚,都吐着舌头瞪着眼睛发愣了。天棚下这么大的地方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全都往月台上头瞧。
济慈跟海川十几个回合开出去,济慈点了点头自语道:“这个人年轻轻的,奉师命兴一家武术还可以,功夫确实有独到之处。”两个人动手将近三十回合,济慈和尚躲边海川的钺尖,往前这么一赶步,双针左右手一端,放在自己的胸前,弓左步一斜身,照着海川的小肚子,“刷”!双针就扎来了。
这个时候,海川想:如果我跨步闪身,拿钺一支,左手钺“照云龙”往前扎他,他再躲过去,我们两个还得打。南北十三省的英雄赴会前来,打到什么时候算完呢?看来我跟济慈不是武林的朋友,分明是今世的冤家,生来的对头。得了!我跟他拼了吧。想到这儿,海川把自己的双钺左右手合住了,瞪着眼睛,照着济慈的胸口上,拿这大钺尖子“刷”的就奔和尚扎来。那意思呀,咱们俩人同归于尽!你底下拿针把我扎死了,我上头的钺也把你扎死了,反正咱们两个的兵器尺寸差不离!这可就寒拘了火,骑虎难下了。济慈和尚一想:嗯?你不接我的招儿,反道扎我的前胸,看来他是要跟我拼命啊!当着天下英雄侠义在这里,如果这时候,我往外一纵身,那算老僧济慈我怕死贪生,唉!也是我济慈的轮回已到,大限来临。得了!我跟你童林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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