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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出妻子的窘迫,亦明白她这般的缘由,又哪里会介意?
陈伯宗只是快速打量了一眼妻子洗去铅华的脸,干干净净的,色若桃花。
“我要沐浴,你回房等吧。”
陈伯宗保持距离道。
俞秀仿佛得了什么赦令,点点头,红着脸回了内室。
西次间已经备好热水,陈伯宗脱下那套洒了别人碗里酒水的喜袍,沐浴洗漱一番,再换上另一套大红锦袍。
等他出来,叫候在外面的丫鬟们都退下。
俞秀听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不知道该站在那里好,床边好像她急着睡觉似的,屋中间更不自在。
门帘一动,俞秀看到了新郎的双脚与衣摆。
她整个人好像都要烧起来了,手足无措。
陈伯宗见她被定住了似的,走过来,握住她右手。
俞秀浑身一颤,一种陌生的异样感游蛇一般沿着他的掌心爬到她身上。
她僵硬地跟着他来到床边,再僵硬地坐下,低着头。
陈伯宗依然握着她的手,问:“你很怕我?”
俞秀摇摇头。
“那为何如此?”
俞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