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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后替她?篦发的婢子答道:“裴郎戌正回来的,进?屋见夫人歇下了?,不想搅扰您,便去隔壁那间歇了?。”
沈玉娇淡淡哦了?声。
大抵是见她?和?气?,那婢子也放松些,轻笑道:“裴郎君很是爱重您呢,今早出门前,还特?地来您房中?看了?眼?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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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眼?波轻闪,心想这崔府安神茶效果实在太好?,真的一点都未察觉。
不过婢子提到“爱重”。
爱重么?她?心下轻嘲,重应当是敬重的,但爱么……难说。
胡思乱想间,发髻与妆容也都妥当。
那一头乌黑云鬓梳着金陵城内如今流行的妇人发髻,如层层云般高?高?堆起,又簪以淡青色玉簪与珍珠攒成的发梳,耳坠是两颗拇指大的东珠耳珰,莹润洁白的光泽愈发衬得她?耳垂圆润,脖颈修长。
江南崇尚风雅清韵,女子妆容也以淡妆为美,是以只淡淡描眉,略施粉黛,朱唇点一抹淡淡的胭脂色,便算妆成。
“夫人,您可真美。”梳妆的婢女由衷夸道。
另一婢子安排好?膳食,掀帘进?来,见到也不禁赞一句:“与裴郎君站在一块儿,简直是一对白玉雕成的佳偶呢。”
又想到昨日夜里,这位裴夫人被带回时一袭红装的模样。
两婢不约而同地想,果然真正的美人,无论淡妆还是浓抹,各有千秋地好?看。
等到沈玉娇慢条斯理用完一顿丰盛的早膳,裴瑕回来了?。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一位提着药箱的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