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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自言自语,他抱着篮球从我身边走过,他的朋友们也只是远远看着,习惯于无视这场单方面的闹剧。
那是我第一次收到他送的礼物,我知道他不缺钱也并不在意价格,更不在意那点曲折的真心。
"君彦?君彦?"
宋澄的手在我眼前摆了摆,我恍然回神,发现自己盯着电视屏幕里的节目发呆了好久。在他面前我一直都很放松,伸了个懒腰问:"你朋友什么时候来啊?"
"他快到了。"他之前一直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在厨房里进进出出,现在差不多准备好了,于是摘下围裙在我身边坐下。他个子很高又挺拔,系着围裙低头切菜时有一点温馨的滑稽。
我碰到他温暖干燥的手指,心里一动:"做了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喜欢吃的。"他很高兴的说,像个帮父母做了家务急急忙忙等着夸奖的小孩。他的感情有时候表露得过分直接,我的心脏像被泡到热水里,又痛又热,脸上只是笑着叹气:"你也不做几个朋友喜欢的菜?"
"他没什么不吃的,何况比起吃东西更喜欢喝酒。"
"是什么人啊?"我有点好奇,"做什么的?"
"搞艺术的。"宋澄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站起来,"我给你切个果盘吧,我看你嘴唇太干了,是不是今天没怎么喝水?"
我点了点头,今天刚和杨沉告别我就立刻打车到这边来,几乎跨越整个B市,加上赶在晚下班高峰,回去换个衣服都来不及好在我今天穿的虽然是杨沉的衣服,但这套已经颇为低调。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觉得并不很干燥,然后惊觉左手手腕还扣着那只宝珀的腕表,之前几次抬手宋澄肯定看到了。
但他神色无异,显然没有看出破绽。不过一只手表,宋澄虽然是个模特,但并没有高端到能接各种大牌的地步,他也不是那种沉迷研究手表的人,在眼前一晃过去怎么可能认出来?
他都已经看到,再摘了才奇怪。我劝自己道,就当普通手表何况被看出来也能说,买不起还不准人戴个高仿吗?
门忽然被敲响,宋澄忙着切水果没空开门。我从他身边经过,擦着水果刀伸手就拿了块苹果塞嘴里,被他嗔怪的看了一眼,轻飘飘乐呵呵的去开门了。
"哟,你好,我是老罗。"
"我是君彦。"
门外的男人矮矮胖胖,长得有些油头滑脑,一头稀疏油亮卷发扎成小辫。我眼尖的瞥到他蓝色羽绒服上脏旧的颜料痕迹,侧身让他进来,和他擦肩的时候闻到他身上一种怪异的味道,像很久未开窗的美术室。
艺术家?许家也做出版生意,我见过的文艺工作者也不少。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大大咧咧拉开椅子坐下,并且不过问我意见就点上烟,成为这间温馨小屋里不和谐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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