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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混乱中,她总觉得有一道视线,沉甸甸地落在自己身上。
醒来后,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卧室里那盏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清晨熹微的光,安静地垂着。
她偏了偏头,想再睡一会儿。
视线却在转动的瞬间,看见一个人。
秦奕洲。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已经坐了一个世纪。
可那件一向平整如新的衬衫,此刻却在领口和袖口处,起了几道肉眼可见的褶皱。
清晨的光线勾勒出他英挺的侧脸轮廓,镜片也遮不住他眼下那层淡淡的青黑。
他一夜没睡。
秦玉桐的心沉甸甸地往下坠。
他说:“小乖,醒了?”
秦玉桐没应声,只把脸转向了另一侧,留给他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沉默像缓慢涨潮的海水。
半晌,传来他起身的细微布料摩擦声,然后是门被轻轻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他走了?
秦玉桐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混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明明是他的错,怎么现在好像她在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