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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盆蔫头耷脑但根系发达的“清心草”,带着泥土精准地糊了他满头满脸!草叶钻进鼻孔,呛得他涕泪横流!
——最要命的是那半坛子开封的“猴儿醉”!酒坛子本身砸在他胸口,不算太重,但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如同瀑布般浇了他一头一身!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更要命的是,酒坛里还泡着几颗没捞干净的灵果核,随着酒液糊了他一脸!
——还有守阁长老给的那几卷厚实的《九州风物志》、《基础阵法图录》、《保命三十六计》,如同板砖般轮番拍在他脑门上、肩膀上!《保命三十六计》的书页哗啦啦翻开,正好糊在他被酒液迷住的眼睛上!
“哎哟!我的眼睛!呸呸呸!什么东西!救命啊!”瘦高个老二被这突如其来的“杂物洪流”彻底打懵了!他丢开木棍,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抓挠,试图弄掉糊在脸上的泥土、草叶和书页,脚下踉跄,被一块灵薯干绊倒,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哀嚎,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呃……”负责喊号子的矮壮老三,举着那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僵在了原地。他脸上的横肉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他看看被门板拍进灌木丛生死不知的老大,再看看被“杂物暴雨”淹没、在地上翻滚哀嚎的老二,再看看那个站在原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无辜”的青衣道士…
这…这他妈是干馒头?!这比他们哥仨加起来还凶残啊!
“咕咚!”老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握着柴刀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对上欧卫那似笑非笑、带着戏谑的目光,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哪是肥羊?分明是披着羊皮的凶兽!
“好…好汉饶命!”老三噗通一声,非常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地,把锈柴刀远远扔开,双手高举过头顶,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声音带着哭腔,“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师!饶命啊!我们哥仨就是混口饭吃!家里还有八十老母要养啊!仙师开恩!”
欧卫看着这前倨后恭的场面,尤其是老三那熟练的跪地求饶姿势,差点没绷住笑出声。他慢悠悠地踱步到被门板拍飞的刀疤老大身边,用脚尖拨开灌木丛。只见刀疤老大满脸是血(主要是鼻血),被沉重的门板压着,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显然被砸晕了过去。
他又走到还在满地打滚、试图把糊在脸上的《保命三十六计》撕下来的瘦高个老二身边,捡起那本沾了泥土和酒渍的书册,拍了拍,心疼地嘀咕:“暴殄天物啊!这可是保命宝典!” 瘦高个老二听到动静,吓得一个激灵,也顾不上撕书了,连滚带爬地学着老三的样子跪好,连连磕头:“仙师饶命!仙师饶命!”
欧卫背着手,在两个跪地筛糠的劫匪面前踱了两步,努力板起脸,学着掌门师伯训人的语气:“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拦路抢劫?还抢到本…本道爷头上来了?说!你们仨,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干这无本买卖多久了?抢了多少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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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仙师!”老三磕磕巴巴地回答,“小…小人王二麻子!那个被您…呃…被门板拍晕的是我们大哥,叫刘大疤瘌!地上这个是二哥,叫李瘦猴!我…我们就是临溪镇边上野猪岭的!平时…平时也就收收过路商队几个铜板的‘平安钱’…真…真没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啊!今天是猪油蒙了心,冲撞了仙师!仙师饶命啊!”
“平安钱?”欧卫冷笑,“我看是买命钱吧!你们仨,把身上的钱,还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本道爷交出来!算是赔偿本道爷的精神损失费和…呃,还有我的门板钱、铁锅钱、灵薯干钱、清心草钱、猴儿醉钱、书本污染费…”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
王二麻子和李瘦猴听得脸都绿了,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手忙脚乱地把身上搜刮一空。几块碎银子,几十个铜板,还有几件不值钱的劣质玉佩、铜戒指…堆在欧卫面前一小堆。
欧卫嫌弃地用脚尖拨了拨:“就这点?还不够赔我那半坛子猴儿醉的呢!你们老大身上呢?”
李瘦猴连忙爬起来,跑到昏迷的刘大疤瘌身边,从他怀里摸索出一个稍微鼓囊些的粗布钱袋,又把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兽牙项链扯了下来,战战兢兢地捧到欧卫面前。
欧卫掂了掂钱袋,里面大概有十几两散碎银子和几百文铜钱。他拿起那枚兽牙项链看了看,黑乎乎的,带着点腥气,像是什么野兽的獠牙,毫无灵气,随手扔回给李瘦猴:“这破烂玩意儿,自己留着辟邪吧!”
他把所有的银钱拢在一起,收进自己的须弥袋(这次他学乖了,提前把值钱东西都挪到袋内空间深处,只留了点杂物在“门口”备用),满意地拍了拍鼓囊的袋子。嗯,这下盘缠总算宽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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