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读读

第2章 重复死亡的快递员（第2页）

“在系统里，死亡只是循环的标点符号。”调试员晃了晃手中的闪存盘，正是林砚在地铁站捡到的那个，“不过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的青铜爵激活了系统的‘文物扫描程序’，所有与文明循环相关的实体正在被定位。”

他拽着林砚冲进楼梯间，墙壁上的安全出口标识突然扭曲成恐龙骨架的形状。“快递员是系统安插的时间锚点，”调试员语速极快，“他们的死亡会触发‘现实稳定性协议’，每次循环都会调整细节，比如泪痣的位置、死亡的方式，目的是让人类忽略异常——但你打破了规则。”

“为什么是我？”林砚撞开防火门，看见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透出诡异的红光，“还有，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祖父的意识碎片。”调试员停下脚步，摘下鸟嘴面具，露出与林砚记忆中完全一致的脸——那是他五岁时在全家福里见过的、早已“死于”车祸的祖父，“在第732次循环里，我选择成为系统的调试员，负责删除像你这样的觉醒者。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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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袖口，露出小臂上的机械纹路：“我给自己装了错误代码，现在是系统里的寄生虫。而你，林砚，你的线粒体里携带了‘织梦者’的基因——那是创造熵梦书的高等文明留下的钥匙。”

实验室的红光突然暴涨，青铜爵悬浮在中央，爵身的云雷纹展开成复杂的电路图。小周站在仪器旁，后颈的银色丝线已蔓延至脸颊，眼中跳动着二进制代码。“教授，”她的声音变成男女混合的电子音，“请上交觉醒者坐标，否则我们将启动‘记忆清洗’程序。”

调试员（祖父）掏出扳手掷向仪器，金属碰撞声中，小周的身体像木偶般倒地，露出藏在身后的快递员尸体——这次的尸体没有消失，而是正在快速分解，皮肤下掉出齿轮和线路板。

“她是系统的监视器，”祖父踢开尸体，“真正的小周在三天前的循环里已经被删除了。现在听着，闪存盘里有段视频，是你母亲在第327次循环里留下的——”

天花板突然坍塌，机械昆虫如暴雨般坠落。祖父将闪存盘塞进林砚手中，推他向紧急通道：“去城西旧仓库，那里有台未被校准的量子计算机。记住，当快递员的泪痣移到耳垂时，就是下一次循环重启的信号——”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被虫群淹没，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青铜爵的蓝光。林砚踉跄着冲进电梯，看见电梯镜面里自己的泪痣正在浮现，位置与快递员分毫不差。手机在此时收到新短信，来自“未知号码”：“第三次循环开始，这次他会死于爆炸，注意防火梯的铁锈。”

电梯抵达负一层，防火梯的铁门上果然有新鲜的铁锈滴落，在地面写成“RUN”。林砚撞开铁门，迎面撞见另一个快递员——不，是三个。三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人并排站在巷子里，泪痣分别位于左眼尾、颧骨、下颌，像被拆开的拼图。

“林教授，”三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诡异的和声，“您有三个包裹需要签收，分别来自过去、现在、未来。”

巷口的垃圾桶突然爆炸，气浪将林砚掀翻在地。他在火光中看见，三个快递员的身体正在融合，最终变成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形，胸口裂开的缝隙里，露出与青铜爵相同的云雷纹。

闪存盘在撞击中弹出，自动播放的视频里，年轻的母亲站在废墟中，身后是正在融化的埃菲尔铁塔。“砚砚，”她的指尖抚过镜头，留下一道血痕，“如果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已经触碰到了文明的边界。记住，熵梦书的第42章第7节藏着真正的漏洞，而打开它的钥匙——”

画面突然雪花纷飞，机械音响起：“错误代码07已回收，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林砚的意识坠入黑暗前，最后看见的是自己的手——皮肤下的金色代码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侏罗纪蕨类植物的脉络。远处，快递员的笑声穿过时间的裂缝：“欢迎来到第733次循环，观测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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