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读读

第2章 紫蚀禁区与数据幽灵（第3页）

“别动！”林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他一把抓住老张抬起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老张痛呼出声。

“林…林头儿？”老张被他的反应吓住了，脸上还残留着咳嗽带来的潮红和看到血迹的惊惶。

“你脸上…伤口…”林默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死死盯着那两点微不可查的紫芒，感觉它们像两个通往地狱的微小坐标。

老张下意识地用没被抓住的手去摸自己的脸，指尖触碰到那道伤口附近。“嘶…”他吸了口冷气，脸上露出困惑和疼痛交织的表情，“就…就刚才被耗子爪子蹭了一下，有点…有点冰…还有点麻…”

冰？麻？林默的心沉了下去。他猛地扭头，看向那片妖异的紫色晶化区。难道…这鬼东西的侵蚀，不仅仅是通过直接接触？飞溅的、沾染了它“气息”的血液…甚至是空气尘埃…都可能成为传播媒介？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瞬间噬咬住他的心脏。如果真是这样…那整个营地，甚至整个废土…哪里还有安全可言？！

“老王！铅板！快！围起来！所有人！远离那片紫色！远离所有沾了紫色区域附近东西的人！”林默几乎是咆哮着下达命令，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变调。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在疲惫不堪的守卫中蔓延开来。人们下意识地后退，看向老张的目光充满了惊惧和排斥，仿佛他本身已经变成了那片紫色禁区的一部分。

老张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看着周围人惊恐的眼神，又看看自己掌心咳出的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脖颈。

林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乱。他盯着老张脸上那两点细微的紫芒，又看看那片缓慢扩张的死亡区域，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隔离！必须立刻隔离！但隔离只是拖延，不是解决。那艘坠毁的船…那个诡异的“活体数据流”…老铁说它在反向渗透…这会不会是突破口？艾莎…那个载体舱里的“东西”…她到底是什么？她知道这片紫色禁区吗？她…能对抗它吗？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激烈碰撞。他需要信息！需要答案！需要…和那个“东西”谈谈！哪怕是与虎谋皮！

“老张，”林默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你，现在立刻去最东边那个空置的隔离掩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也不许任何人靠近！老王！派人给他送水和食物，放在门口！不许接触！其他人！继续用铅板围挡！动作快！老铁！给我盯死那片紫色区域的扩散速度！任何变化，立刻报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肋下的剧痛和心头的冰冷寒意，目光锐利如刀，猛地转向营地一角那堆庞大而扭曲的金属残骸——艾莎载体舱的坠毁点。

“至于你…”林默的眼神变得无比危险，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那片残骸走去，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沉重的合金撬棍，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集中，“我们得好好聊聊了，藏在铁壳子里的‘客人’。”

残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匍匐的巨兽，扭曲断裂的金属骨架狰狞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空，焦黑的痕迹如同巨大的伤疤。刺鼻的金属烧熔味、绝缘材料烧焦的糊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臭氧混合着铁锈的怪异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比废土的风更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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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停在距离残骸主体约十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既能看清细节，也留出了他认为相对安全的反应空间——虽然面对那片诡异的紫色禁区后，“安全”这个概念本身就变得极其可笑。他手中的合金撬棍斜指地面，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他死死盯着残骸中心那个相对完好的、形似巨大卵形的核心舱室。舱门严重变形，向内凹陷，露出一道不规则的缝隙，里面漆黑一片。

“我知道你在里面。”林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金属的冷硬，在寂静的废土废墟中异常清晰，“别装死。刚才的动静，还有这片突然冒出来的‘橡皮擦’，都跟你脱不了干系。”他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西边那片即使在夜色中也无法忽视的妖异紫光，“出来。或者，我把你连同这堆破铜烂铁一起拆成零件，扔进那片紫色里，看看它能不能把你‘删除’掉。”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扭曲金属缝隙发出的呜咽，如同鬼魂的哭泣。

林默眼神更冷。他不再废话，猛地抡起手中的合金撬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核心舱室外一根粗壮的、连接着不明管路的金属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