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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下来,已时至傍晚,天色渐沉。
虞锦踩在树叶铺满的石子小径上,每一步都簌簌作响,她轻轻垂下眼。
沈却能洞察虞时也的意图,而虞锦何其了解自家兄长,又怎会不明白。
但以虞锦对沈却的了解,若非要在她和粮马上抉择,他定是要粮马无疑。实则他与她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同一类人,他们心有恢弘大义,奉军务为第一要务,甚至如有必要,死也不惜。
那样铮铮铁骨,碧血丹心。
可若说没有一点失落,倒也是假的。
但……也就一点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忍忍?虞锦想。
另一边,琅苑正房。
屋内未点烛火,一片昏沉,沈却坐在椅上,暗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他淡淡道:“人呢。”
段荣应道:“三、虞二姑娘正从别院往琅苑来,许是还要走上一刻钟。”
沈却“嗯”了声,久久未言。
段荣见他没其他吩咐,便迟缓地离开,只是心下略有疑惑,王爷这是怎的了……
即便是提亲失败,也不至如此伤神颓靡吧?
“吱呀”一声,屋门阖上的瞬间,沈却剑眉轻蹙,耳畔蓦然响起虞时也的声音:“这世上哪有这等好事,不若王爷选一个?”
几乎是同时,那段属于沈离征的记忆翻涌而上,和方才前厅发生之事似是交织重叠。
有雨声、马儿嘶鸣声,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