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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王含笑朝门上拱了拱手,“你来迟了,晚上罚酒三杯。”
进门的李宣凛歉疚地回了一礼,“官家打算扩充控鹤司,把这差事交给了我。我今早去了司内衙门,实在分身乏术,晚来了半步,晚上认罚就是了,届时与殿下不醉不归。”
仪王听他说控鹤司,眼底轻轻飘过一丝动容,旋即道:“官家竟将这样的重任交给了你,可见你在官家心中是中流砥柱,官家十分信任你。”
所谓的控鹤司,原本是东宫禁军,东宫又称鹤禁,控鹤司由此得名。
如今的政局是这样,官家未立太子,东宫也一直空着,这回忽然要筹备控鹤司,不免让人怀疑,官家可是要采纳宰相的谏言,打算册立太子了。
太子,多美好的字眼,皇子之中谁人不向往,只是有人势在必得,有人藏得更深罢了,若说有谁不稀罕这个位置,才是天大的笑话。如今官家把建立控鹤司托付了李宣凛,一切在他预料之中,极好!
虚与委蛇一番,李宣凛转头询问黄门令进展,黄门令将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末了为难道:“事关豫章郡王,查到这里,就不便再深挖了。我本想请殿下和公爷示下,看看这案子应当如何侦办,恰好今日二位来了,就请拿个主意吧,是继续查,还是到此为止,寻个由头,把案子结了。”
仪王看向李宣凛,似乎也如黄门令一样为难,“事关大哥,这案子倒果真有些棘手了。若是继续查,恐怕会伤了大哥体面,若就此结案,官家面前只怕不好交代……俞白,你的意思呢?”
李宣凛笑了笑,“我不过是协助殿下,案子应当了结还是继续,要听殿下的意思。但依我之见,这事闹得很大,且坠楼的内人是贺观察的女儿,倘或这件事没个交代,贺观察当朝上书,就愈发不好办了。”
仪王蹙起的眉宇慢慢展开了,颔首道:“你说得对,虽要顾全大哥,也不能让贺观察夫妇含冤。官家礼重臣僚,岂能为了皇子威仪,就让一条人命不了了之。再说大哥未必与这件事有牵扯,我们在这里为难,却是杞人忧天了。”
李宣凛说是,心里明白,这样的安排才合乎仪王的心意。
仪王转头吩咐黄门令:“我和公爷的意思,薛令都听明白了吗?继续查,不便直问大哥,就绕开他,或是从身边的人着手也无不可。”
黄门令有了主心骨,就知道接下去应当怎么做了,拱手道了声是,“只要没避讳,案子不难查,再给臣五日,五日之后,臣一定还贺内人公道。”
仪王说好,案子谈完了,就该论论私交了。他轻轻探手引李宣凛,一面迈出门槛,一面笑着说:“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骑马就哭的向子意吗?如今他在邓州做团练,这几日回京过年,我把他也邀上了。咱们不像少时了,长大后各有各的前程,好不容易能聚上一聚,且喝一杯吧,年关一过又要各奔东西,再想碰头,大约又是多年之后了。”
李宣凛道好,“当初蒙殿下不弃,让我跟着大家一同练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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