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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水好了,该沐浴了。”
不一会,伏案忙碌的人慢慢撑着桌案起身,蹒跚来到浴室,王书淮沐浴从不叫人伺候,明贵将一切准备好,搀着他在浴桶立定,便出去了。
王书淮默然立在水桶边,水汽萦绕晕湿了他眼眶,他将外衫解下,待要舀水淋浴冲洗身子,忽然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唤他,
“夫君....”
王书淮猛地回过眸,迫不及待张望过去,门口的屏风处,晕黄灯火绰约,仿佛有影子在晃动,好似下一瞬便有人走进来,王书淮呼吸发紧,牢牢注视着那个方向,挺拔清瘦的身影一下绷如满弓,就那么静静等待着。
也不知过去多久,水已凉,水汽弥散。
外头始终没有人走进来。
只余一角珠帘时不时拍打屏风,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余响。
王书淮这一夜淋了冷水,夜里又发了高热,烧的迷糊了,发紫干涸的嘴唇抽动着,就连胸口也有淤血郁结擂动,却始终吐不出来。
脑子浑浑噩噩,有时似炸开一道雷,有时被迷雾萦绕,不知是麻木了空虚了,还是失魂落魄,总归闹了几日均不安宁。
柿子熟了,秋雨悄然而至,凉凉的风透过窗纱浸润进来,吹得孩子打了个喷嚏。
昨夜林嬷嬷便交待珂姐儿,今日八月十六,是谢云初的忌日,两个孩子早早起床,乖巧地穿好各自的衣裳,清晨只饮了一些清粥便由林嬷嬷,夏安春祺和冬宁带着,准备去城外的衣冠冢祭拜母亲。
临走之前来书房给王书淮请安。
王书淮还是那身雪白的素衣,安静地坐在罗汉床上。
他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淡到连眼皮似乎也掀不起。
七岁的珂姐儿先屈膝施礼,
“父亲,今日是母亲忌日,我和弟弟要去城外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