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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节甚至没能等来裴家之案彻底终了,也远没有沈持意担心的那样寻机乱说,甚至他对沈持意说的那些话,已是他说的最后的言语。
日升而又月落。
日复一日。
当年宰辅的府门前终于贴上了封条,抄斩的抄斩,判罪的判罪,充作官奴的人也早被羁走,听闻还没挂出牌子,就被东宫那边出钱全都买走了。
城门口官差开道,押送着一队枷铐相连的犯人。
是判了流放或是充军,要送离骥都的裴家人。
北门都尉黄凭骑着马在城门前后徘徊,监管着官差押送犯人出城。
一辆马车在他身侧停下。
他瞧见那马车边沿挂着的“楼”的牌子,登时拉紧缰绳,翻身下马。
楼轻霜掀开纱帘,探出身来:“黄都尉。月前卫国公府见了一面,国公世子丧事已过,贼人伏诛,不知国公府如今可还好?”
“劳大人记挂,一切都好!”
“楼某前两日在兵部看过都尉的敕谕,由北门都尉升为骥都城门守备总都尉,总领帝都城防,来此恭喜一二,”他不卑不亢,“但楼某此时来寻大人,主要是有两件事想拜托大人。”
兵部尚书与他这种武职而言本就十分重要,楼轻霜又素有贤名,黄凭对楼轻霜很是敬重,拱手道:“大人请说。”
楼轻霜面露忧愁,打眼往过眼前那一队流犯。
“一是这些裴家人里面,有刚分娩不足半年的婴孩,还有其母,陛下有意严惩裴家而警示天下、朝堂、后宫,因而无人得以宽宥,可婴孩和产母大多体弱,难熬流放之途。这一回押送犯人,大人的兵营里也调了些人当差,可否照拂一二?”
“裴知节毕竟在朝政和诗书上教导过在下,此事为轻霜私心相求,若是烦扰,都尉尽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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