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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正是邬老祖。
前一刻他还满目威严立在皇城上空, 俯瞰下方,见到那些个凡人帝妃,皇子公主惊慌无措,傲然开口要他们动用国力替他搜寻王追月。至于蓬玉仙宗内出卖王追月的几个弟子,其实交代了他家住址,邬老祖给无视了。
他是何等样人,岂能悄悄来下界杀个人,无声无息地再离开?来之前他已经准备好,至少要打碎几条山川河流,激起几场地震洪水,死几百万凡人为他后裔陪葬,顺带在这个下界留下他邬老祖的威名。
设想非常好,就是还没想好,远处有人碎裂空间而来,完全无视他身上所有防御,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胡子。犹如乡野妇人打架,揪着胡子抓着头发使劲薅,把他薅得吱哇乱叫,然后提着他步入扭曲的空间裂缝里,下一刻瞬移到了一处府邸里。
邬老祖被扔在地上,王二妮都特意避开了自家修缮得最漂亮的花园,往后厨那个小院子扔的,邬老祖还是没能控制住周身气息外泄,砸碎地上青砖数块,发出震鸣声,把养在院子里的猪吓得直拉屎。
几千年养尊处优的老头了,一下子摔在猪圈烂泥堆里,他对猪圈还有印象,仿佛自家后裔死前最后的记忆就是一个青年把他的尸体拖到了猪圈边上?
他立马翻滚出猪圈,身上光华一闪,滴屎不沾。警惕地看向王二妮,掩盖住惶恐道:“不知这位仙子有何见教?老朽后裔被杀,只是来找王追月讨个说法的。”
邬老祖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些年轻天骄不想努力,傍上大能的案例。
出云真人这会儿忙着献殷勤,在外头干活干得可欢实了,自然没法和邬老祖解释什么,不过府里的人见到自家夫人抓了个老头从天下扔下来,伤势才好就赶着过来围观这遭瘟的老头。
云华拉着王二妮的衣袖,恨恨地咬牙,“嫂子,就是这个老道喊那一嗓子,把咱们家的人耳朵都震伤了?太白叫得好惨啊!”
王二妮看了一眼太白,盯着邬老祖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太白确实在嚎叫,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看到那只肥猫和黑狗都在嗷嗷叫唤才知道它们被声波伤了耳朵。那会儿王二妮都在挨个去治疗了,他这躯壳是真正的实体,只能狠心把自己耳朵伤了,这会儿又自己治好。
对这个折腾的老道,太白是怀恨在心的,见王二妮朝他看来,更加凄惨地哀嚎起来。
邬老祖慌张地摆手,“老朽不知此界是仙子道场,只是一时激动,一时激动而已啊!仙子不要怪罪……”
他话没说完,就见两个男子走进院子里来,张仁他不认识,可王追月他见过几次,立马认了出来,顿感老命快要不保,一咬牙竟然跪地磕起头来。
“仙子勿怪,仙子勿怪,晚辈实在不知王公子是仙子的人,晚辈那后裔想必冲撞了公子,实在死有余辜,晚辈也是被蒙蔽了啊!”
他这个头其实没对着王二妮磕,而是对着王追月的,王追月被摘取元婴后,他曾去见了一面,那时候邬老祖多高高在上啊,犹如猫戏老鼠一般询问王追月,想怎么求他饶命。
王追月那时候给他磕了二十多个响头,邬老祖实在很享受一位年轻天骄的卑微丑态,加上掌教求情,说王追月死了宗门弟子必然心怀不忿,他活着就算有人为他不平,也闹不出大风波来。那时他就轻蔑地抬抬脚,从王追月的脊背上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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