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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江寄没有立刻回答,小舟静静地听着,大概几秒钟,他听到江寄叹息又欣慰的声音:“我明白了。周末回家吗?”
只能说,江寄真的很懂小舟、并且充分尊重小舟。
小舟抱着手机,低声道:“这周回去的。”
江寄说好:“周五照旧接你,明晚我开车到后门把水果给你,你晚自习结束后见。”
三言两语,也不能聊太久。
挂了电话后,江寄望着略显冷清的家,电脑的冷光反射出他此刻的模样,一个无趣枯坐在这里的躯壳。有的时候江寄会气恼小舟报喜不报忧的过分懂事,但他自己何尝不是潜在的双标,也从不把思念乃至失落告诉対方。
他在年龄上、行事上应当是从容体贴的,那感情上就不该拖后腿。可有的时候,江寄觉得自己才是真正很需要情感慰藉的那一个,家里也需要小舟成为那个情感的支柱。如果小舟不在,好像他也不过是在维持岌岌可危的一点体面罢了。
所以是他想见小舟。
借这或那的一些并不是很重要的理由,多说一到两分钟的话,或者亲自过去见一面。
但小舟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也让江寄刹住无可救药的爱,甚至让他下意识变得大度、尊重。所谓学习的快乐,来自于精神上的满足,但学习的过程中□□很难有所谓快乐,多是受苦。这也是学习让人畏惧的主要原因之一。江寄的学生时代,是那种天子骄子,的确没有所谓学习的痛苦,他和小舟说张弛有度,是从全局层面的一种理性评价,但如果小舟表达了他自己的想法后江寄还是这副论调,那太傲慢,也太不尊重了。
虽然是大学老师,但同在教育体制内,江寄当然知道如今学生的情况又和他当初千差万别。所以如果小舟认为有必要,那很可能就是有必要的。
在这个时候,江寄真正能做的都很有限。
而理解与支持,又是他最应该给的。
江寄这段时间也说并非真的无事可做,除去本职工作,他这段时间还在和小舟锦城那边挂了学籍的高中联系,确认接下来六月参与学考的事情。订机票酒店,在这时候这些事情就不必再让小舟分神,江寄一并安排清楚了,甚至他最近还在通过各方关系联系合适的医院妇科。
第二天晚上见面的时候,江寄和小舟说了之后飞锦城参加学考的事。
“我到时候和你一起过去。”
小舟万万没想到江寄这么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但这又的确是他的行事风格,就冲他撒娇道:“嗯,这回去锦城,我的脑袋就只挂着考试了,其余时候可就真脑袋空空点跟随了。”
江寄听笑了,看着栏杆里头小舟笑吟吟的脸,亲不自禁地朝里伸手。在外头,情感总是得装在套子里,不能那么直白显露,最终江寄也只是隔着栏杆摸了摸小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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