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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听得都快气死了,“你这是干什么,竟然要把你的弟弟赶出去吗?我还活着呢?”
贾赦也是个狠的,关键是他实在是个怕死的人,在性命面前,孝道友悌什么的都算不得什么了,就算是满京城的人都认为他是个恶人,那种拿自己的命来换名声的蠢事,他也是不会做的。
“老太太,今日死的是个姨娘,那明日呢?说不得明日死的那个人就成了我了,老太太慈悲,能不能稍微考虑考虑儿子呢?我也是您的儿子,您莫不是非得让那个恶妇害死我,然后将爵位传给二弟吗?”
这样的话几乎是在生生地扇贾母的耳光,她没有想过,贾赦的不满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微微呆愣了一下,那边贾赦已经又说了,“当初看在您的面子上,分家的时候已经多给了二弟东西了,他名下的宅子就有三套,那套大的虽然比不得府里,但是也是个五进的大院子了,二弟一个六品官住在那里,委实算不得委屈。”
“更何况,那院子也距离这里不远,他们来看您,我还能拦着不成吗?”贾赦一边说一边哭,把自己说成了没有爹没有娘的小白菜,“便是您觉得这里不好,偶尔去那里小住,二弟也不可能不答应。”
“老太太,我也是您的儿子呢,难不成在您的心里面,只有二弟是您的儿子,他是奇珍异宝,我的命就无所谓了吗?便是被人害死也是活该,正好能给二弟腾地方不成?”
这话说的已经相当过分了,贾赦现在是完全的不管不顾了,王氏从没想到这件事情能够演发到这种程度,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能把祈求的目光望向贾母,这个府里,除了贾母,不会有第二个人为了他们一家子着想了。
张氏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她本来是想要自己说的,没想到贾赦被惊吓了一番之后竟然主动说出了让二房搬出去的话,甚至威胁了老太太,这可是有意思了,她低垂着头,跪在贾赦的身边一同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二房绝对不能够继续住在府里面了。
这一下子,贾母便是再怎么样的不高兴、不情愿,都不能够说什么反驳的话了,不然的话,她便是不顾贾赦的性命,是不慈,如果她真的不慈了,那么贾赦便是不孝,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更何况,贾赦刚刚的话若是传了出去,贾政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别说官途,就是做人都不成,那么她的乖孙还有可人的孙女的前途,更是没得考虑了。
在王氏充满了企盼的目光之下,贾母仍旧点了点头,“你若是要让政儿一家子搬出去,便依了你吧,只是元春与贾珠还要在我的身边教养,他们刚搬到新地方,定然是不能适应的,我得留着他们两个,免得委屈了孩子。”
贾赦心想,那两个孩子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连他们的父母都能搬过去,他们还非要赖在府里面不成,张氏却点头答应下来了,“那自然是好的,我们做伯父伯母的,只是给侄子侄女间屋子住有什么不可的呢?”
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只是给一间屋子住,里面摆的东西现在都是贾母收拾的,但是那些个伺候人的丫头小子的银钱,还有每日的吃食花用,一年四季的衣裳,她会非常不客气地全都捧到王氏的面前,让她乖乖付费。更何况,那两个孩子在府里面,既能够败坏贾政的名声,让人以为他把孩子扔给哥哥教养,又能够将这两个孩子握在手里面,若是王氏再想要做些个什么,也不得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孩子。
王氏一辈子想的从来都是住进荣禧堂,却没想到,荣禧堂她未曾住进去,却被彻彻底底地赶出了荣国府,这个她梦想着成为女主人的地方。
贾政听到搬出府里的消息,很是不明所以,只能寻了贾母问,可是听了贾母的话,他却是怒不可遏,“老太太,儿子要休妻,那么个毒妇,不能让她再留在儿子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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