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读读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站长自营翻墙机场 - 提供免费节点不限时试用

第2章(第1页)

但她终究是没有问。既然不是会长久留下的地方,更不是会长久留在身边的人,又何必知道那么多。

无需任何人提醒,从始至终,桃夭只是桃夭,来自桃都,归处桃都,其他一切皆是路过而已。

桃夭揉揉鼻子,慢吞吞往前走,一时又不知往哪儿去,心想今天既无事可做,要不也去厨房凑个热闹得了。听说昨天又到了一批食材,还是从老远的什么什么山里来的好东西,又罕见又好吃的那种,拆包清理都要特别仔细小心,也难怪这会儿一个人都不见,多半都去厨房里长见识了,包括磨牙跟柳公子,万一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尤其是这些好东西可万不能落在柳公子手里,一个把包子做成四方形的家伙,只要他还继续下厨,就是行走中的暴殄天物四个字。

于是她停下步子,正要换个方向往厨房去,又一阵冷风袭来,丝丝清甜随风散开,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仔细辨认了片刻,反应过来是梅花的香气——“他得空时喜用梅花瓣酿一种名为‘如解意’的糖汁。”——桃夭略略一愣,这“如解意”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呢,比起知道那些遥远的过去,这瓶目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糖汁更让她好奇。

算了,厨房人已经够多了。她又转身回到自己房里,取了收集花瓣的布袋子,坚决地往梅林那头去了。

离梅林越近,梅花的香气越是沁人心脾。自打被迫揽下了这把差事,她对梅花仿佛都没有从前那般歧视了,以前只想到与人争输赢,无暇亦无心旁顾,生生错过了这一缕暗藏于寒冬霜雪中的小美好。于梅林中挑拣花瓣时,她不但越发地爱上这种清冷傲然不屑与世人为伍,但又能在这万物苍白的季节里生出一份欢喜来的,倔强的气味,甚至还会在心头情不自禁地默念那首从苗管家那儿听来的诗——人间佳色众,只歌萼间雪。虽然她对诗词歌赋并无天分,加上长期被柳公子的“文采”毒害,对诗词更加提不起兴趣,但念叨的次数多了,也渐渐能从这寥寥数字上看到人间美景,以及多年前那一对神仙眷侣的恩爱时光。对于司家兄弟的爹娘,她也曾在无聊之时想象过他们的模样与言行——应该都是非常好看的人儿吧。能于江湖之中杀伐决断赫赫有名,对妻儿又温柔体贴百般呵护,对下人也都有情有义,那司老爷肯定不会像司静渊那么大大咧咧乱七八糟,更不会如司狂澜那样脾气古怪讨人嫌,他定是个武艺卓绝、有勇有谋,为人外冷内热的好汉子。至于司夫人,姿容风采不必多讲,十之八九还是个玲珑剔透的好性情,看似纤纤女流,平日里画眉添妆吟诗作赋,然骨子里偏比男儿家还要沉着坚韧,时时温柔似水,处处不让须眉。反正桃夭是这么推测的,在她的想象中,总得是这样一对人中龙凤才当得起天作之合,当得起苗管家的一世忠诚,可是……若真有这般神仙的父母,两个儿子又是怎么长歪的呢?每一想到气急败坏抄姑娘八字的哥哥,以及目中无人嘴欠讨打的弟弟,桃夭就忍不住替他们的爹娘叹口气,还要把梅林里他们亲手种下的梅树当作老爷夫人的化身,边捡花瓣边把两兄弟的奇葩言行絮絮叨叨告一遍状。

今天也不例外,她一边在梅林之中仔细挑选完整好看的花瓣,一边把两兄弟流连洛阳见色忘家连过年都不回来的事又反反复复嘀咕了两百次,真是把梅林里的树都要烦死了。

直到捡了半袋子花瓣,她才暂停工作,坐到林中的石凳上,捧着布袋子盘算还要捡多少就够把那个胖胖的白瓷罐子装满了。按苗管家的吩咐,她把每次收集的花瓣都装到这个指定的罐子里,说是装满一罐就够二少爷酿糖汁了,可每天落在地上的花瓣本就有限,还要挑完整好看的,又说绝对不能对枝头上的梅花动手,只能捡落地的用,这不折腾人么,难为她捡了这么些时日,那罐子还没积满一罐,这个二少爷,连做个食物都讲究到让人欲哭无泪……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得一片一片地捡,谁叫她嘴馋。

她拈起一片鲜嫩的花瓣,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想象着它变成一滴晶莹剔透的“如解意”的样子,然后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正陶醉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咔咔的异响,像极了铁链摩擦时冰冷又悚人的声音。

桃夭心下一紧,余光之中已见危险,然动作却慢了一步,数条胳膊般粗细的铁链如活蛇似的缠绕而来,以超越寻常的速度将她缚住,腰间心口瞬时收紧,巨大又不留情面的力量,勒得她差点吐出血来。

“何方妖孽……竟敢暗算……”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气儿喊出来,浑身的血脉都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里被封闭压缩成一团,根本找不到出口。这可是在司府之中,怎会突然冒出这般强大且不怀好意的攻击,连她都疏于防备着了算计。

不待她寻出挣脱的机会,铁链又灌入了更大的力量,竟将她整个人狠狠抛向半空,她只觉四周景色瞬时化作缭乱的线条,身体里刹那的轻巧转眼就被心慌意乱的下坠所替代,砰一声巨响,那张她坐惯了的石凳竟被自己生生撞碎,她眼前一黑,一股血腥味涌到喉头,哽在那里吞吐不得,要说将她的身子骨曾遭过的所有难受不适加在一块儿,也不及此刻,已不是简单的疼痛或窒息,而是一股自深处而来的恐惧,不受控制地往四肢百骸而来……

身为桃都鬼医,多年来与大小妖魔的切磋缠斗已算家常事,结识柳公子之前,她素来单打独斗,不与任何人结盟,虽胜算居多,嘴里也常傲气地说着想与她动手的家伙通常等不到动手就死了,但狠话归狠话,却也难免要吃一些不通拳脚的亏。若非她精通医理,这么多年下来,莫说身上的新伤旧痕数不过来,只怕手脚都未必齐全。然而,她从未怕过。再大的疼痛,再深的伤口,再狂妄的对手,她都视若无物,只管照自己的性子将要做的事做到底。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不具备“恐惧”这种功能的,或者说,她从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情绪,可以疼,可以伤,甚至可以死,但不能怕,她从心底里厌恶那种慌乱绝望在血脉里攀爬,连五脏六腑都在退缩收紧的感觉,喜悦与愤怒尚会带给你意外的力量,恐惧能带来什么?只有一退再退的卑微,不敢反抗的懦弱,丢人现眼的遗憾,除此之外何用之有?!

但此刻,她竟然变成了一个自己厌恶的人……

你到底在怕什么?!

飞溅开来的石块往四周胡乱砸去,一砸便是个大窟窿,眼前一切突然成了个纸糊的画卷,不堪一击,无数个窟窿的背后,汹涌着灰黑晦暗的气流,把窟窿越搅越大,梅林里的树一棵接一棵被吞噬,连天与地也如烧着的纸一样迅速消失,她动弹不得,眼见着世界离她而去。

你怎能做这样的事情?

热门小说推荐
这里有诡异

这里有诡异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夏未央

夏未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夏未央(连城VIP手打完结)作者:日月青冥内容简介我知道,你我之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可我以为,如果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至少,你一定会选择我。直到你笑着挽起她的手头也不回,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可这份对你的爱依旧梗在胸口隐隐作痛...

不请长缨

不请长缨

隆安帝二十七年,少年将军周鹤鸣大挫朔北十二部,得胜回朝,被迫成亲。 对方恰好是他心上人……的亲哥哥。 * 周鹤鸣幼时曾到宁州,机缘巧合,惊鸿一遇,单恋抚南侯郁涟许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有个怎样糟糕的兄长。 郁濯此人,在宁州坏名远扬,人人嫌恶。 二人大婚当日,郁濯春风得意,周鹤鸣万念俱灰,唯恐避之不及,郁濯却偏要来招惹他。 周鹤鸣如临大敌,誓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好歹将对方制服,却听见郁濯饶有兴趣地问: “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 恰逢战事又起,周鹤鸣马不停蹄赶回青州,却先等来了自己的白月光郁涟。 郁涟为公事而来,周鹤鸣知此生无缘,但求尽心护其左右。 护着护着,他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的白月光,怎么私下里行事作风同他的可恶兄长一模一样? 周鹤鸣如遭雷劈,艰难说服自己接受了白月光性情大变的可能性,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掉了马。 “怎么了小将军?猜到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之后,你就不爱笑了。” 【鬼话连篇·钓系混邪美人受x前期纯情忠犬·后期狼狗攻】 周攻郁受,不拆不逆 可怜的周鹤鸣,被郁濯玩弄于股掌之中。 小剧场: 后来青州城外,绯色蔓延,白鼎山四野自阖为笼,并不许他人窥见半分。周鹤鸣一手环人,一手勒马绳,穿行于猎猎夜风。 郁濯仰头看他,开口时吐息潮热:“怎么好话赖话软话硬话都听不得?云野,是只想听我的真心话么?” 笑意层层染上了他的眼,眼下明晃晃露着颗小痣,像是天真未凿、漫不经心。 ——却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引诱。 周鹤鸣勒住缰绳,郁濯在突然的变速里微微后仰,露点半节修长脖颈,被一口咬住了喉结,周鹤鸣的声音嘶哑着响在耳边。 “你分明知道,我都会信的。” 【食用指南】 1.架空不考究,私设同性可婚 2.1v1,HE,正文主受,有群像,先婚后爱,24K纯甜文(信我 3.年下,攻为成长型人设 4.文名取自贺铸的词,封面是郁濯 5.不控攻/受,一切为故事本身服务...

我在NBA偷戒指

我在NBA偷戒指

——无系统,猥琐流——詹姆斯抱怨道:“我从来没有在超级球队待过。”而陈极会说:“对的,我很幸运,我去的每一支球队都是超级球队,不夺冠就失败的那种。”顺便问詹姆斯哈登一句:“登哥要总冠军戒指吗?”......

长安牛马实录

长安牛马实录

(本文有CP,男女主都不是完美人设,成长型,一定程度上自私,男主是莽夫!且配角不会莫名其妙降智,非无脑爽文。)‘道虽险阻,吾心甚坚’江上弦一朝穿越,勤勤恳恳在长安摆摊卖卤羊肉半年攒钱,准备给大唐餐饮业来一波震撼。凭空出现的神秘来信打乱了所有计划。“什么?这玩意儿还有任务?”“直爹贼!老娘就知道!你大爷的穿越还带业绩......

总裁的七日恋人

总裁的七日恋人

他是权势滔天的帝国总裁,强势霸道,狂妄不可一世。性情高冷禁欲的他,一时兴起将她禁锢在身边,渐渐地护她成了习惯,宠她成了执念,深入骨血的痴恋让她逃无可逃。他说:“我允许你任性,但你必须在我允许的范围内任性。当初你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了,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一根头发丝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