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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臧便道:“你看错了吧?”
母亲的声音很疑惑:“不会吧?我跟他吃过几次饭,也去你宿舍见过。他长那么漂亮,我记得清楚的呀!虽然说确实只是一瞥吧……但感觉很像。诶你怎么反应这么平静啊?”
“我打听到他的消息了,在国外呢。你肯定看错了。我这边办案呢,先挂了啊。”
再跟母亲聊了几句,祁臧挂了电话。
旁边的许辞在一边吃苹果,一边神态自若地看祁臧发给他的随手拍的凶案现场照片。“对比伤口来看,血流量其实很少。除了那刀致命伤,其余的刀,应该是死后再补上去的吧?”
“对。人都死了,还割那么多刀,像是有仇。”祁臧道,“具体的致命伤在哪里,还要等宫念慈那边解剖了才能确定了。”
“嗯。”许辞又问,“你跟那个袁尔阳聊得怎么样?他知道卧室旁边有个杂物间的事儿吗?”
祁臧道:“袁尔阳完全不知情。他说这是夏蓉自己出钱买的房子,婚前买的,婚后交的房,装修是她自己找人搞的,他没有参与。那会儿他们都结婚了,她自然也不必住进去。他嫌这地儿偏远,周围配套设施不完善,房间也小,不爱住。”
最初李正正没从袁尔阳那里问出什么来,只当这是对很恩爱的夫妻。祁臧眼光何其毒辣,三言两语便从袁尔阳那里问出点东西,原来他们夫妻并非外界以为的那样美满。
按袁尔阳的意思,他俩感情倒是不错,夏蓉对他极好、也非常依赖他。他们的矛盾主要来自于家庭——
他们家不太看得起袁尔阳,虽然说她是弹钢琴的,比起那些演员似乎好歹要好一些,但毕竟要抛头露面。在袁尔阳母亲看来,哪有那么多真懂得欣赏钢琴的?肯买票去看她弹琴的,都是冲着她的脸去的男人。说白了,她就是在出卖色相。
此外,袁尔阳母亲还嫌夏蓉这种艺术家太清高,从来不知道和圈子里的其他太太们交际,参加点做糕点、插花一类的活动,搞得不少太太都在腹诽,说袁尔阳取了个心比天高的媳妇儿,看不起她们那些家庭主妇。
这种情况下,夏蓉勉强将钢琴这条路走下去已经不容易,在家练琴会遭到怎样的白眼与话语挤兑已不言而喻。
每次夏蓉与母亲有了矛盾,就会回郊区这间房子独自居住,再由袁尔阳过去哄。
袁尔阳老嫌她眼光不好,说她肯定被开放商那些这里是锦宁市政府重点建设区域的言辞忽悠了,周围一片荒凉、没有其余任何小区,至于配套设施,近一点的医院、学校没有就算了,还没有大型超市,只有一个社区小店,买菜的话,只有一家私人开的小店铺可以买,里面的肉还不是太新鲜。
夏蓉却喜欢住这里,说这里安静。
荒凉、人少,入住率低,她反而喜欢。
结婚头几年,是夏蓉最常与袁母闹矛盾的日子,动辄就往这边跑,再被袁尔阳哄回家。后来她来得次数就渐渐少了。尤其在生了孩子后,她中间几乎有整整一年都没来住过。
直到这次为了准备复出演出,她于半年前就重新回到这里日夜练琴,除了想要回到演出舞台时有个完美的呈现,大概也是为了排遣一些压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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