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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含笑摇头的功夫,但见一旁的李泽轩大步流星地走下了亭子,对一秀女温声笑道:“你是白卓宏的妹妹?”
芷晴低眉浅笑,初雪一般洁白的耳垂被阳光映照得透明如冰:“回王爷的话,芷晴的大哥正是内阁学士。”
只见李泽轩勾唇一笑,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好啊,你哥哥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本王前些日子还同他把酒吟诗,在这方面,他可是胜本王一筹。有这样出众的哥哥,想必做妹妹的也很是自豪吧。”
白芷晴柔声答了几句,李泽轩便含笑回到了诚妃身侧。几个秀女也不好多打扰贵人们,便纷纷行了礼退下。
非欢和白芷晴等人告别后便径直回了屋子,三下五除二便剥光了衣服跳进了早已备好的浴桶。不知何时她已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腻得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来。水虽早已凉透,但起码让她清醒了不少。
李泽轩没有认出她来,也不可能认出她来。她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但是她怎么想也想不通,难道当初李泽轩对她那般,真的仅仅是因为那时她绝美的容貌?!不,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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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秀女殿选的日子。因为上回在后花园发生的事情,非欢好多天都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她一直都在问自己,这条路究竟选的对不对?是不是应该及时全身而退?
她想要放弃,却又没有那个决心。想要继续下去,却又害怕未知的路会充满荆棘。她以为她的心很坚强,可以承受很多东西。但她没有想到,自己竟又是这样的脆弱,只需李泽轩几句话,她便丢了魂魄一般整日里都混混沌沌的。
她正恍惚,忽听一阵敲门声清晰传来。还未见人,便先闻其声:“非欢,可都准备好了?”说着那人便举步进了屋来。
非欢探头望去,来人正是沈湮茗。这沈湮茗与沈湮若虽然是亲姐妹,但二人相貌并不十分相似。湮茗的姿色虽稍逊了几分,好在她眉目温和,仍有自己的那一份秀美。今日一身宝蓝华服,略施粉黛,更添一份大家闺秀的气质。
非欢正有些出神地看着她,却见沈湮茗惊讶地瞪起了双眸:“你这是怎么了,眼瞧着就到了殿选的时辰了,怎么连衣服都还没换呢?”
非欢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嫩绿寝衣,恍然大悟似的点头道:“哦,对了,还得换衣服。”
沈湮茗见她这般有些无奈地走上前去,兀自翻弄起非欢的妆奁来:“不止是要换衣服,瞧瞧你这样子,头发都梳得乱七八糟的,一会儿见了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可不是失礼了?”
非欢看着铜镜中发髻散乱的女子,眉目疏朗,正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一张脸。心中一时怅然,只低声道:“可我……不会梳头。”这倒不是假话,非欢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每日都有婢女帮着梳头,见都没见过的事情,只自己闭门造车难免会门不合辙。她平日里也就梳个辫子,相对简单的瑶台髻还是在祺亲王府里头学会的,这些日子也只梳这么一个发式。
沈湮茗轻轻摇了摇头,就着一边的水盆净了手后便摆弄起非欢的头发来,戏言道:“一会儿殿选出来你要是成了娘娘或者王妃,日后可别忘了报答我给你的梳头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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