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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忘记这件事。”李泰民说。
“我不想再去追究你做的是对是错,这样我才可以不去想,我要为后来发生的一切负多少责任。”
“等价交换吧,我原谅你,哥,你也原谅我,怎么样?”
郑智雍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才又重新睁开,慢慢地与李泰民的目光对上。
“好。”他语气郑重,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李泰民的嘴角勾起,脸上有了些许轻松的情绪:“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希望。”
“什么?”郑智雍问。
“我希望看到你的成功,哥”,李泰民说,“你成功了,故事是郑智雍克服了人生中的困境,舞者做不成,后来又成为了出色的rapper和制作人,不然的话,我好像还是不能和‘毁人前程’撇清关系”。
郑智雍看着李泰民,最终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明白了”,他说,“我现在不会做出什么保证,但我会试着以我应该有的状态生活的”。
李泰民的很多话说得有些刻意,但这不妨碍郑智雍领会到他的用心。
忘记应该忘记的过去,这真的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提议。
郑智雍掏出口袋里的耳钉,缓慢地给自己戴上了一只,而在戴另一只的时候,在把耳钉往里推时,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耳钉直接扎到了旁边的肉里,他的脸因此而扭曲了些许。
紧接着,眼泪便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再深的伤口,总会慢慢地愈合。郑智雍一夜之间失去了健康与梦想,精神也完全崩溃,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渐渐恢复,情绪也趋于稳定,误打误撞地接触了hip-hop有了音乐创作这个新的方向之后,除了时不时发作的、怎么也下不了决心的拖延症,郑智雍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个能力人品没得说的好青年。
愈合之后,在表面留下疤痕,有时看到会遗憾、会缅怀,但对于新的生活,并不会造成根本性的阻碍。然而郑智雍曾经做错的事,却如同细菌一般不断地在伤口中滋生,无论他怎样为自己找理由,都无法驱除那种心虚感。他本来是有了错误会立即承认,堂堂正正地迎接结果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郑智雍丧失了他原有的勇气,就只能那么任由伤口一直□□着,疼痛着。
现在,终于到了该告别的时候,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终于到了该愈合的时候。
只是,有很多东西,都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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