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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之,你以为木家是收容所吗?收容你这个穷鬼就够了,又来一个穷鬼!你想怎么样?想他进我家的门?你这个贱货,做梦去吧!”木兰拍着桌子吼。
我不理木兰,只看着雪姨,雪姨将手里的瓜子丢进盘子,优雅地拍拍手,又弹了弹衣服,淡淡说道:“我说安之,当初你进木家,因为你是木家人,身上流着木家的血,你那弟弟算什么呢?他有什么理由进木家、让木家养?今天是你弟弟,明天是你养母,后天是你养父,就算再大的家底,也经不住你那些穷亲戚吧?今天别说你爸爸没在家,在家他也不会答应的!”
“难怪进来就问我爸去哪了,你真不要脸!自己赖进我家,还想弄个什么弟弟来,既然是你弟弟,你还赖我家做什么?为什么不滚!你滚啊,绝不会有人拉着你的!”
“雪姨,我弟弟是来了,我只是把这个事实告诉家人,并没想要进木家的意思。”我一点也不受她们语气的影响,很平静。
“既然这样,那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弟弟,你随便怎么安置吧。不过,木家不会再给你一分钱!我不能让木家的钱花到一个跟木家丝毫不相甘的人身上。希望你能理解。”雪姨浅笑地望着我。
我点头,转身就走,木兰的声音传来:“妈,当初为什么要让她进来啊,我看到她就恶心!亏你们还花这么多钱买回来!我要买辆莲花,爸老不同意!我都大学了,人家都开着跑车,我还是那辆丢人的小MINI!”
走到外面,竟然看见木北衣服破烂,一身伤痕地站在一盏路灯下徘徊。他看见我,立即将头羁骜不训以及不屑一顾地拐向另一边。
我经过他的身边没有放慢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话:“木随云不在家。”
他知道怎么做,不敢进去,不就是怕木随云发现他在外面又打架了,不止打架了,还受伤了,输了。
有一次在老宅,我听到木伯恩在教育他的孙子们,“打架不丢人,输了才丢人!要打,就要赢!打赢了不怕人找上来,打输了不要告诉家里!没那个本事,就要安份,老老实实地呆屋里不要生事!需知,生事得有生事的资本!”
回到明朗居,舒生已经做好了饭在等我回来,见我来了,立即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芹菜炒香干和一碗鸡蛋汤来,“姐姐,我们吃饭。”
“舒生会做饭了啊?”我很惊奇,从前在家里,从来不敢让他去厨房,生怕柴火烟熏到,引起咳嗽,又怕烫到他,引起激动。他是我呵护在手心的弟弟。
“我病好了后就学习做饭了,可总没有姐姐做的好吃,爸爸妈妈也说你做的要好吃多了。”舒生一点也不沮丧地笑。
舒生给我装了满满一碗饭,我几下就吃光了,在这里,不必记得那些礼仪,没有人会说我喝汤有声音,吃饭有声音,没有人会说我手伸那么长挟菜,满杯的水一口气牛饮喝光。
菜的味道很不错,我觉得一点也不比我做的差,舒生吃完了后,我将饭碗里的饭倒进剩下菜碗里,筷子搅动,将菜碗上的油渍清得干干净净地吃进了肚子。舒生立即收拾碗筷去洗碗,我乐呵呵地看着舒生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他一直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以前不能在体力上帮我,就在心思上帮我,现在能帮了,他一点也不闲着,如此生活,我和舒生都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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