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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宋家颜将自己困在这棵树上,越勒越紧,最后喘不过气来。
毛小朴是棵树,是棵歪脖子树,宋家颜一片好心不想让这棵树压力太大,自我逃离,可他哪里知道,没了他,歪脖子树上照样挂了一串,还都是自我主动挂上去的。
接到刘丹阳的结婚请柬,他立即回了北京,一回来,从钟瑶那里得知那棵树的情形,顿时追悔莫及,早知挂了这么多,自己也应该挂上去的啊,如今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一年时间,他成了打酱油的,只怕她早已把他忘到爪哇国了。
陆西为早就看见了宋家颜,眼睛里淬满了毒。当日在小屋里他被注射催眠药时,他一直想不通这是谁下的手,可是后来,当他知道檀乐的阴谋,知道北戴河酒店的那一场艳境,他再猜不到他就是棒槌!以前他丢了他家大婶,心空空的,没精神找他们算账,现在他家大婶找回了,这个祸害他女人、祸害他的混蛋送上门来了,陆西为又盯了一眼最边上正在和一伙人谈笑的檀乐,还有这个祸害他大婶的傻逼,今天小爷就一起收拾了你们!
陆西为阴阴一笑,悄悄退到一角,拿起了手机,开始布局。
人哪,受苦的时候嫌痛了累了,痛了累了的时候觉得万念皆灰不想活了,幸福的时候又嫌淡了闲了,淡了闲了的时候又要生事了。
婚礼热闹的是客人,杯筹交错,衣鬓香影,刘丹阳牵着新娘子只是大厅前面站了几分钟,过了一个场,然后拉走了,此后再没出来,仅是他一人在与客人周旋。可仅仅几分钟,惊鸿一瞥啊。
新娘白纱拖地,身材修长,腰肢纤细,再向上,头上垂下一抹轻纱,使得新娘面容朦胧,像十二的月亮,仔细能看清那眉那眼,再一看,又不是那眉那眼。朦胧得恰到好处,勾得人心里像是有只跳蚤在轻轻地搔,贼贼的,痒痒的,巴不得此刻起大风,撩起那面纱,将那朦胧吹去,看个真切。
沙沟日影烟朦胧,隐隐黄河出树中,碎霞浮动,春意与花浓。
陆际暗叹一声,刘丹阳,果真男儿,名不虚传的大气啊。
将新娘如此虚掩,照顾的是他陆家,他两个儿子。这低调的华丽啊,确实服人心。不过陆西为小爷才不这么想,他心里才不平衡呢,站在她旁边的,原本应该是老子,老子才是正宗的新郎,他妈的不要脸!总有老子找回场的那一天!
宋家颜紧盯着那不远处那抹白色的倩影,他熟悉面纱下那黑亮清纯的眼睛,那红艳水灵的嘴唇,他曾亲吻过的一切。心痛得象生生割掉一块了,他一个劲地喝酒,想借酒水被满那缺失的一块。
有个人朝他走来,兴高采烈地拍拍他的肩膀,“宋大医生,来敬你一杯,我家老爷子的手术多亏你啊!”
宋家颜一看,不认识,不过有什么关系,他就想喝酒,一仰头,酒下肚,来人喊声爽快,又倒了一杯,宋家颜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来人嘴角眉梢尽是笑,客气了几句,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位托着盘子的侍者走到宋家颜面前轻轻说,“宋先生,走廊那边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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