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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贺南山直接问。
这个四十八岁的女人似乎终于找回了一些冷静。她穿着墨绿色的连衣裙,踩着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头发盘成一个髻,用发网一丝不苟地罩起来,全身上下也没有太多首饰,只在脖子上挂了一条漂亮的珍珠项链。
杨兰芳这时候就用手动了一下自己的项链,踟蹰了好一会,才出声说:“总理,姜东他遇到了一点麻烦。”
贺南山没有说话,但做了一个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杨兰芳说:“姜东的一个部下违反了纪律,现在被纪检的人带走,不知道是谁把有关这个人作风不好的视频在内部网上发出来,现在发生了很不好的影响……”她都不知不觉地开始扯官腔了。
贺南山说:“董昌齐的事情我知道,董昌齐做的那些事,姜东涉及了多少?”
杨兰芳立刻住了嘴,神情里闪出一瞬的狼狈和尴尬。
贺南山等了一会没见杨兰芳说话,索性问道:“他的作风正派不正派?”
杨兰芳抿了抿嘴:“有一些……逢场作戏。”
贺南山说:“姜东分了多少?”
“什么分了多少?”杨兰芳下意识地问。
贺南山淡淡说:“董昌齐要给旧药发新药批文,需要姜东签字,这一笔好处,姜东拿了多少?”
短短几分钟内,杨兰芳第二次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珍珠项链:“这边前后几次,拿到了八百万,其他的,他说总共合起来有一两千万。”
贺南山将手上端着的茶杯搁到桌子上,不轻不重的一声瓷器碰撞声。
杨兰芳的呼吸跟着窒了窒,没等她再开口说什么,贺南山已经说:“行了,这事情我知道了。”
这是在暗示她可以走了。
进出贺南山家里十几年,杨兰芳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暗示,她一下子又羞又窘,几乎就要站起来告辞——当自己丈夫的事情像一块拴在小指头上的巨石,又将她牢牢按下。
姜东的事情,她知道的真的不多。
对方在外头乱搞,她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至于收授礼物……她倒是知道,但以为只是不多的一点,他给她看过的最贵重的东西也就一万出头,进了官场就肯定会沾这些东西,不贵重的礼物往来什么的,也是正常交情——只要他有分寸!
杨兰芳垂在身侧的手握起来,指甲都嵌进肉里头了。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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