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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有这层关系在,殷墉不会求见永平帝,不会没事往自己身上担那么大的责任。
老爷子这一掺和,殷蕙也就知道了虞国之战的更多危险,与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瘴疫相比,刀剑都算容易防的了。
她更加不放心魏曕了,仿佛都能想象出魏曕染了瘴疫后面黄肌瘦药石无用只能躺在那里等死的凄惨处境。
夜深人静,魏曕轻轻拍着她的肩头:“祖父若不帮我,你是该担心,今日祖父帮了我那么多,还安排了向导名医协助我,你还担心什么?”
殷蕙不语,只紧紧地抱着他。
有的人“悔教夫婿觅封侯”,却不知魏曕这种天生就是王孙贵胄的,也并不是一辈子都能养尊处优。
“你不怕吗?”殷蕙忽然问。
楚王魏昳去长江边上巡视堤坝都累得叫苦连天,同样是皇孙是王爷,魏曕在战场上出生入死那么多回,真就不怕吗?真就没有过抱怨吗?
魏曕看着她的眼,道:“该我做的,又有何惧。”
敌国来进犯时,如果人人惧怕,则国破家亡。普通百姓家的男儿为了保家卫国都敢赴沙场,他一个皇孙,自小跟随武师傅勤练武艺,自小因为生在皇族而衣食无忧,既然享受了百姓们的供养,既然拥有远超于百姓的武艺,便也该率领将士们征战在最前线,保护他的家,保护他的国,保护国内千千万万的百姓。
“你只管照顾好……”
“孩子,不用担心你。”
他一开口,殷蕙就替他把后面的话说了,他那几句口头禅,她早烂熟于心。
魏曕的眼里便浮现出春光般温和的笑意。
殷蕙与他做了两辈子的夫妻,都很少见他笑得如此明朗。
要去陌生又复杂危险的战场了,他却笑得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