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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半杯茶,谭唯同才放下茶杯看着自己小弟说:“三弟,我倒不是爱这点浮财,主要是……家里跟乌秀那本烂账也是该结结了。”
谭唯心笑,举起茶杯:“我听说,杀~押两处现在已经有三四百万贯了,这燕京人就是爱折腾,可惜,今年郑阿蛮却老实了,除却他,满燕京谁能主持这局儿?”
他大哥这点小心思他是一清二楚,他根本看不上兴业那孩子,就是兴业做的再好,甚至科举上都有建树,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没有缘法就是没有,人心都是偏的,这一点皇帝老儿都一样。
然而家里用了乌家的钱,这就甩不脱了。
“郑阿蛮!” 谭唯同发出一声不屑的呵呵,他是看不起郑阿蛮的:“他就是今年想坐庄,也没有个五六百万贯钱啊。”
他此话一出,谭唯心却说:“哥,郑阿蛮没有这个钱儿,难不成咱家就有?”
谭唯心说完举目四顾,看这神仙境般的牡丹园,却是前几年谭唯同回金滇,路过一处道观见人满园姹紫嫣红,一眼就相中了人家的牡丹花。
那日也是喝多了,他就非要买下。如此买牡丹不过几万贯,可是百株牡丹入燕京,运费就花了四十多万贯,这还死了一半去。
这些牡丹伤了根,是请了最好的师傅照顾了三年,才在去岁开了花,一结账,几个园圃师傅又拿了十万贯不止,人家到底是行家名手,请了来就是一份体面。
去岁五月,今年四月,燕京只要是体面人家,谁不以接到谭家牡丹花会的帖子为荣。
而除却这些大项,他哥一人又有多少妾氏,多少子女,家里又有多少丫头婆子。
尤其大哥最心爱的那个叫张宝锦的,那女人一年的花费,也不比他家公主少多少,那女人最爱折腾,去岁说想学琴,他哥就给买了一张清溪玄音八万贯,还有一张松风那是三万贯。
然后那女人玩了半月,指甲方劈,指肚才破皮,他哥心疼,就把琴烧了。
谭唯心不爱算这些小账,却也知道个大概数目,他哥这个侯府,可比他的侯府抛费多,一年少说也得四十万贯打底,然而这些钱,他爷爷是不管的。
没错,他爷谭守义在金滇不但不管,还要跟他们伸手。
谭家军如今给兵部上报的是兵力不足八万,谭唯心知道,其实早超了十五万。
而养这么多人,单是军费,金滇那边一年都在四五百万贯。
如此,谭家从上到下,除却在金滇弄的花用,却已不知道欠了乌秀多少钱了。
若说他哥那也真是个黑心牛人,花了乌家两代钱,就是不肯退让,兴业那孩子不错的,怎么就看不上呢?
谭唯心想到乌秀,就听自己哥哥在那边问:“我这边挤一挤,也不过百万贯的意思,这还得从今年太仆寺的军马上挪借一下,可,就这样也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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