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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琮出乎意料地很平静,抽出手腕手指虚抬了抬,秦修宁不明所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最后视线落在了那空荡荡的木椅里的一块手帕上。
上好的绢丝蜀绣,白盈盈的,不沾一点灰尘。
他艰难开口,声音从像八面漏风的破墙里传来:“小时候我娘最不喜欢我跟你玩,总嫌我把身上弄脏,她说公子如玉,就该青葱柳缎一样,清清白白。”
他颤巍巍地抬起手,用仅剩没断的两根手指接过绢帕,像攥着什么宝贝贴在心口上,“可我就是喜欢你。”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慎琮血洞洞的眼睛凝望着那张他又爱又恨的脸。“我不该跟我娘来汴京。”
“她太想让我出人头地了,我爹一个监生蝇营狗苟一辈子就只做了个县衙的主簿,她却整天想着让我做大官。是她说只要跟你好,就能一步登天.....”
秦修宁打断了他的话,过去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提了。
“外面那些傀儡是怎么回事?”
“瞧我,这会了还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能帮我先擦擦我的脸么,莫染。”
秦修宁怔了怔,接过他的帕子,“所以这半本书只是把我引来的工具,那下半本呢,在何处?”
慎琮傻傻地望着他,脸贴上他的手,痴恋地轻轻磨蹭,答非所问:“其实,你那晚根本没碰我,都是我编的......”他忽而笑了,仿佛这么久就是在等说出这句,他忽然凑近声音里有种轻松,他在他耳边低语,“他们让我杀你,可我还是舍不得啊,莫染再抱抱我,我就死而无憾了。”
毕竟是昔日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秦修宁面对他心情复杂,“你不会死的,你说出来,我替你向皇上求情。”
慎琮无力地摇摇头,低头看看自己这被当成招揽权利和金钱的破败身子,鄙嫌道,“算了,我太脏了。你出生就是金玉,就应该铅尘不染,还是莫染我这尘埃了吧。”
秦修宁想说什么,但是嘴角牵动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身上的蛊,你解不了的,能走就快走吧。谢谢你能来。”
说完他朝秦修宁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忽地浑身一阵痉挛,汩汩的血泡就从唇边流出来,头一下歪栽了下去。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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