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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
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原谅那双总是把我推开的手。
可每次从梦中惊醒,我不得不痛着觉悟,不原谅和不再爱是两条没交集的平行线,有多少的不原谅,就会有多少的我牵挂。
不知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先生在一间很简陋很简陋的教室里上课,
黑板上漂亮繁华的板书,衬托的他愈加孤独寥落;
他穿着惯常那件深灰色中山装,还是那样严谨,连领扣都规规矩矩扣好,领口露出衬衫的一线白色和他花白头发呼应,依旧神清骨秀,端方隽永;
还是那张干净的面孔,还是微蹙着眉头,略显固执孤高的气质;
还是镜片后黑白分明,澄澈的不象是老年人的眼睛;
还是过分谦和而显得疏离的态度;
他的讲台下,只有寥寥三个学生,先生浅浅鞠躬,说,谢谢你们来听我的课……
我惊醒,继而泪如雨下,心痛如割,不能自已。
我不爱哭,不是到情绪崩溃,不会哭。除幼承庭训,许家孩子流血不流泪,这些年职业使然,行走江湖,见惯遇惯,也难免麻木。感动这事儿,做多了流于滥情,眼睛多出一次汗,都象是损了我的修行,各种划不来。可为一头发花白的破烂方正文,我屡屡破功。如果说流泪这件事也有配额的话,为着先生,我花光从前的存储,还预支了后面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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