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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许诺特有的玩笑自大,“知道为啥这雨现在才下来不?”
方原这些日子常与许家人相处被培养出来的默契,“因为我们到家了。”
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还真是他们回来了,我忙不迭站起来往厅里走,边整整衣领,抹平外套上微不足道的褶痕,不小心还乱糟糟的胳膊撞门框上。
我没觉如何,许诺倒一声轻呼,“啊,不要紧吧?”手势支使方原让他来看望我。
方原,“爷爷?”
“不要紧的。”我抚着原原发梢上一丝微凉的雨雾,见屋外已是大雨瓢泼。北京并不经常下这么大雨,还差点被这俩孩子赶上,问,“不是说许益接原原吗?”
许诺满脸郁卒,“甭提了。”拎着只大购物袋径直往厨房走。
“怎么了?”我忧愁,“医院有事情?”这是我最困扰担心的那部分。紧两步欲帮许诺拎她手里的袋子。
许诺躲过,示意我别管,嘴里回我,“赵非那儿倒没什么事儿,是甜甜,跟同学打架,老师电话打到家里来。”她把购物袋放流理台上,菜,肉,蛋,奶,水果,点心,一样样往冰箱里倒腾归置,“老师说要家访,家长必须在场,那我们家家长必须是我爸妈,可人家老师必须要找甜甜的爸妈,我这亲姑姑在人老师那儿都不管用。找甜甜她妈是没门儿了,找她爸还是有窗户的,我特特打电话到机场分局的老同学,拜托他们帮忙找到我哥,让他回家对付甜甜的班主任。唉,妈亲啊,现在这老师,说好听这是真负责任,说不好听根本拿着羽毛当令箭,孩子这点事儿,跟奶奶和姑姑谈能咋地?较的哪门子真嘛……”
还是那种我熟悉又久违了的,手底下忙着嘴里也不闲着的方式,有条不紊,又雷厉风行,转瞬间,米下锅,肉馅装碗,蛋打好,菜搁水槽里,案板上还撂了一沓馄饨皮儿,许诺已对着一盆鲜虾剥虾壳,我略有眩惑,这速度,变魔术都没她利索。
方原仰着小脑瓜很认真地在听许诺说话,眨巴着眼睛,终于在许诺不亚于机关枪扫射的语速间隙中成功插##入一针,“许甜为什么要跟同学打架呢?”
我不知是第几次提醒,“原原,你要叫许甜姐姐。”
方原也不知是第几次重复,“许甜又没叫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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