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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狂的人。要是他只对我们其中一人说这种挑衅的话也就算了,竟同时向我和血月叫板。在如今的玄门江湖里,有底气讲出这种话的,屈指可数,也就血无涯那种狠角色才敢如此张狂。
我们全力施为的通心印,打在他身上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效果,仿佛击中的只是一团棉花。
血月的额头上迅速凝结出一块巨大的玄天宝纹,金光闪烁,夺目耀眼。她出手的速度陡然加快,掌风呼啸,隐隐伴有风雷之声,这般奇异的术法,我还是首次见识。血月的手掌径直抹向白衣人的面部,白衣人明显一滞。她就这样紧贴着对方的脸,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落下。很明显,她在与对方进行一场消耗战。瞅准时机,我从旁协助,以指血破了对方的功法,紧接着乌金刀出鞘,狠狠捅向他的胸口。那人当即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我和血月累得大汗淋漓,瘫坐在地,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血月满脸疑惑,我们身处这诡异的阵法之中,按常理不可能有外人闯入。难道是和我们一样误打误撞进来的?以血月在玄门中的见识,若是有修炼玄天宝术达到这般境界的人,她必定知晓,就算不认识本人,也该听过其名号。可眼前这人,她毫无印象,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们稍作休息后,继续前行,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期盼能出现奇迹。又走了一段路,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我走近一看,竟是个黑衣人。这黑衣人除了身着黑衣,长相竟与之前的白衣人毫无二致,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节都一模一样。
我彻底懵了,这两人难不成是双胞胎兄弟?就凭他们这独特的外貌和高强的身手,在江湖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如此看来,他们大概率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又或者,他们根本不属于这个玄门江湖。
黑衣人走到我们面前,目光在我俩身上来回扫视,冷冷开口:“杀了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一上来就让我们杀了他,这是什么荒诞至极的要求?黑衣人紧接着又说:“你们现在不杀我,我便会以最快的速度取你们性命,到那时,你们可就没机会了。”
血月二话不说,猛地一掌拍向黑衣人的额头。以血月的深厚修为,这一掌下去,对方就算不死,也必定重伤垂死。然而,血月这全力一击,竟像打在了空气中,黑衣人安然无恙。血月不再与他无谓纠缠,双手猛地夹住对方头部,一抹血点瞬间印在其眉心。那人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血月像上次对付白衣人一样,紧紧夹着对方头部,一缕白烟从她头顶袅袅升起。
我依样画葫芦,挥起乌金刀刺向黑衣人的胸口。可就在刀尖触及对方身体的瞬间,乌金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卡住,难以再推进分毫。我集中全部心神,一点点用力,才艰难地将刀缓缓插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头顶也冒出了和血月一样的白烟。
乌金刀终于完全插入黑衣人的身体,可我也精疲力竭,几乎瘫倒在地。血月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黑衣人倒地身亡,我们俩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精力几近崩溃。
我看了看时间,天眼看就要亮了,可我们依旧被困在这山洞里,毫无找到出路的迹象。回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我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先是白衣人,接着是黑衣人,难不成后面还会冒出绿衣、红衣、蓝衣,凑齐赤橙黄绿青蓝紫?以我们现在的体力,随便再来一个什么颜色衣服的怪人,我们都无力招架。更何况,我明显感觉到黑衣人比白衣人更难对付,我们耗费的精力也更多。
我还没缓过神来,又听到山洞深处传来脚步声。在手电光的映照下,尽头处又出现一位白衣人,正缓缓朝我们走来。这白衣人与之前那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衣服都一模一样。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些人绝非正常人,我们恐怕早已深陷王师婆精心布置的诡异阵法,难以脱身。
血月也惊呆了,我们都已接近体力的极限,现在别说制服这个白衣人,就算能从这阵法中出去,爬到洞口都成问题。血月苦笑着说:“再怎么挣扎,终究还是输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和你死在一起。”我苦笑着回应:“后悔吗?”血月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说:“虽然有很多遗憾,但总比你和碧萝死在一起让我好受些。”
我愣住了,血月缓缓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手心,她的眼眸中满是温柔。此刻的血月,虽然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衣服也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但在我眼中,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动人。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轻轻握住她的手,血月顺势紧紧握住我的手指,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们的心靠得前所未有的近。
白衣人走到我们面前,静静地凝视着我们,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冷笑。在我看来,这冷笑无疑是杀戮的信号,紧接着,他缓缓拔出了一把刀。这把刀刀身修长,刀刃雪白,是一把锋利的弯刀,手电光一照,反射出明晃晃的光芒,十分刺眼。我记得第一次遇到他时,他并没有携带这把刀,如今却持刀而来,显然这次他是铁了心要取我们性命。
白衣人毫不费力地将我们俩拎了起来,我们的手依旧紧紧握在一起。弯刀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尽管死亡的阴影笼罩,但因为彼此的陪伴与慰藉,我们心中竟没有想象中那般恐惧。白衣人冷冷地说:“这次我要杀了你们。”“你到底是谁?”我再次问道。“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白衣人不耐烦地回应。“可你还没回答。”我继续追问。“我没必要回答,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死了。你们的体力已经耗尽,连躲过我一刀的力气都没有,除了死,你们别无选择。”白衣人语气冰冷,充满了不屑。“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身份。”我坚持道。“我是阳煞。”白衣人终于开口。
血月闻言,失声惊叫道:“那黑衣人是阴煞?”“你倒是有些见识,连这种古老的玄天宝术都知晓,果然与一般人不同。”阳煞微微颔首,似乎对血月的反应有些意外。“可我们明明被困在一阴一阳生死术里,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血月满脸疑惑,追问道。“你以为王师婆这些年不问世事,阴阳门逐渐衰败是为什么?王师婆暗中修炼这种禁忌玄天宝术,她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将多种奇术融合其中,所以我和小黑(阴煞)才能进入这一阴一阳生死术。”阳煞冷冷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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