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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一道道刻进骨血的疤。
我讨好他活成了不属于我的模样。
他将至死遗留在我的光阴里,我可以缅怀他,但不会重新揽起。
我一如既往的敬畏他,仰慕他,忘不掉昔年情到浓时的痴迷疯癫。
我不愿欺骗。
无比漫长。
祖宗乏了,他握着我的手塞回锦被,亲吻我额头,他没说只言片语,关了床头的暗灯。
我无眠到天亮。
隔壁书房也窸窸窣窣响了一整夜。
我是被次日九点钟淅沥的雨声惊醒。
才浑浑噩噩睡了一个时辰。
我翻身下床,推开玻璃时,一晃而过的人影惊愕了我,我本能喊叫,那人停在三米开外的藤椅,“程小姐。”
我皱眉,敏捷反手合住了落地窗,并拉上纱帘,拽着阿波的衣袖扎进墙板凹槽,“你太冒险了,时势今非昔比,沈良州警戒他老子抢人,高强四壁都是摄像和电网,稍不留神败露行踪,你想躺着走吗?”
阿波弯着身躯,头也不抬说,“我不理解,豪哥在1902水深火热,您怎和沈良州搅合在一起?他是什么人,连弑父的买卖也敢绸缪,您羊入虎口,吃容易吐出难。若是为豪哥分忧,一千多名马仔鱼死网破,还不够威慑警署吗?”
我松开他,“决计不够。蒋璐叛变郑长林,后者捏着张世豪在吉林的一些底细,他公报私仇,警署数万条子是他泄愤的冷箭,一支支插在1902的心窝。张世豪澳门讨生活,这里千变万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胜义以少胜多的战役,不可复制。1902一旦死杠,东北河北两北省厅顷刻包抄突袭,你当马仔是钢铁铸造的机器吗?鱼死网破”
我冷哼,恨铁不成钢拍打他头顶,“这念头,你最好打消。1902全军倾没,旗帜毁烂,毫无资本,张世豪平安了又能维持几天?条子如今忌惮的,不就是他在澳门的声势吗,你只看短暂,不理长远,他靠逆水行舟才能在法网的眼皮底下安然无恙。”
“因此您借沈良州的手,制衡幕后主谋沈国安,您回归他情妇的位置,沈国安位列中央九常委之一,他多少得稳住清誉口碑,和儿子抢女人,传出贻笑大方。您采取离间计,把战火从1902转移父子残杀。可您是否想过,千钧一发之际,您未必舍得罔顾沈良州的安危。况且豪哥不愿牺牲您得到喘息。再者,咱老实困着,两北省厅就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