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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拐杖交给随行下属,围着餐桌的残羹冷炙打量了一圈,笑得意味深长,“翅膀硬了,和你老子顶着干了。”
祖宗寡淡勾唇,“听了哪只狗叫,兴师问罪?”
沈国安把玩我遗留的餐具,尤其是搭在象牙托的瓷勺,沾染了似有若无的口红,他大拇指擦拭着,在灯柱下观赏,“听闻你对黑龙江省委书记的职务感兴趣,取而代之我。良州,你心思很深啊。”
我一霎间大汗涔涔,一口气无比紧张吊在喉咙。
祖宗弑父夺权的邪念虽昭然若揭,但摊在明面挑破,他与沈国安便彻底反目为仇,这是难以弥补的背叛隔阂。
今时今日蛰伏的祖宗,还不具备能耐力克沈国安自保,并在他的强势掠夺下护住我,决裂只会让一切穷途末路,凭沈国安的阴险,他不可能斩草除根,他的私生子相继夭折,他总要留下独苗长子续沈家香火,与此同时他将压制祖宗,何止封锁了升迁的康庄大道,副厅长他也坐不稳,一顶渎职的帽子扣上,换作老子大义灭亲,顺理成章跌落销声匿迹,乃至东三省的官场再无沈良州。
祖宗松了松颈口勒紧的领带,“子虚乌有的讹传,谗言离间,你没脑子分辨吗。”
祖宗言辞犀利,保姆战战兢兢递了一壶热茶,她笑着打圆场,“沈厅长昼夜办公,实在乏了。一早摔了两只碗,还责备我不周到呢。”
沈国安自斟自饮,一副不疾不徐的语气,“恩恩怨怨,你心知肚明。”
他嗅着芬芳的茶香,“程霖在你这。”
祖宗不开腔。
沈国安淬了一枚浸泡得褪色的茶叶末,“她好歹是关彦庭名义的夫人,东三省人尽皆知,他被我围剿得再落魄,卧薪尝胆二十三岁爬上参谋长职务,他的手段智谋,斗你也绰绰有余。”
“哦?”祖宗眉眼阴鸷,“我不是对手,你百分百势在必得吗。”
沈国安撂下茶盏,双手交叠搭在膝盖,“我千方百计谋得正国级的官位,图什么。排除异己,无人妨碍阻挡。”
“你在乎吗?这些你十年前,或者更早,就达成了。你最急于利用政权掩埋焚毁的,是不见天日的恶行。”
沈国安颇为感慨注视着祖宗,“你怨念太重。虎毒不食子,你把我想得不堪入目,冷血无情。我是你父亲,我纵然斩杀辜负天下人,不会戕害我的血脉。”
祖宗扯断领带,往屏风狠狠一掷,他双眼猩红,却愤懑至极讲不出一个字。